“看到了吗?”</P>
“看到了。”</P>
贺笙仰头看他,“关于云霁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吗?”</P>
冀凌沉默良久,“也罢,告诉你也无妨。”</P>
“风年是不是告诉你,她和魔修有染?”</P>
“不是这样吗?”</P>
“算是,但还有一点复杂,也算是修真界的丑闻。”冀凌边说边将桌子收拾干净。</P>
“或许你听说过仙魔大战?那场战争的结局是,凌云真人以献祭自身的全部修为的方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听起来他很伟大对不对?”</P>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也这样认为的,他们把他奉为舍己为人的救世主。凌云真人又恰好是天问宗培养出来的人,于是,他成为了天问宗的名誉长老。”</P>
“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在十几年前,我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天问宗的外门弟子总是无故失踪,起初只是以为他们出意外了,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了我的警觉。”</P>
“他在拿普通弟子试药,他不甘心自己变成普通人,从天之骄子一下变成普通人的落差他接受不了,他想夺舍……”</P>
“我想杀了他,但是差一点,他跑掉了。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只是每次刚有点线索就断了。”</P>
“同时,我们也发现了当年的真相……是他主动勾结魔族成了叛徒,战前他和魔尊做了交易,他给他们泄露战术,而他要一个光明伟岸的身份,让魔尊在战争要结束时假意被他击败。”</P>
冀凌垂眸,“魔的话能信吗?他们反悔了,将他重创,剥夺他的气运和灵根,成为彻彻底底的普通人。”</P>
贺笙眼神迷茫,“没有将这些事情公布出来是为什么?他都这样害人了……”</P>
“没有实质证据,如果一个人口头跟你说你一直敬仰的大英雄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你会信吗?不会,修真界的其他人不会相信,甚至会觉得这都是天问宗不想接纳凌云的借口。”</P>
“徐恒不喜欢麻烦,我更不喜欢,我们都在等待时机抓住他,杀了他。”</P>
所以,她合欢宗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满门105口是凌云为了捂嘴杀害的。</P>
贺笙的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所有人都有错,只是死得是合欢宗的人……哦,还有那些被凌云杀害的外门弟子。</P>
贺笙咬牙,“你们挺无能的。”</P>
冀凌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嗯,都怪我们没能及时发现真相。”</P>
贺笙突兀笑出声,“你根本不知道在这破事里死了多少人。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你真的找他了吗?他在下界屠了半个城。”</P>
贺笙转身离开,只会空说大话,傲慢的上界人。</P>
冀凌讷讷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P>
是啊,明明什么都知道,还任由他逍遥了那么多年。</P>
追魂结束开始反噬,心脏像被人捏住一般,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冀凌承受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跪在地上。</P>
他苦涩一笑,他是不是不该多嘴?她恨死他了吧……</P>
……</P>
真叫人恶心,合欢宗没有做错任何事,无端被人灭门,外门弟子只求筑基成为他的垫脚石,辽云镇的人安分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同样被他虐杀。</P>
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天问宗师祖,合体期也打不过凌云那样一个没修为的普通人吗?</P>
贺笙脑瓜子嗡嗡的,林风年过来找她练剑,见她情绪不对也不敢开口了,小心跟在她身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P>
“怎么了?”</P>
贺笙挤出一个笑容,“没事。”</P>
“可以和我说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