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坦诚心意(1 / 2)

君揽月紧紧盯着面前的凤九歌,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看了半响,却无奈的发现她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神色淡淡,一双清澈的桃花眸里淡得连一丝情绪也无,颓然的垂下眼帘,低声道:“阿九不愿意吗?”

凤九歌另一只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微微动了动,面前的男人那一张欺霜赛雪般的容颜似乎暗了暗,不见往日的玉雪之容。

“不愿意。”似许久不曾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却也掩不过那话中的淡漠和疏离,凤九歌微微挣开被君揽月拽住的手,转头看向窗外,透过浣纱格子窗隐约能看见月光下的莲池,一袭银白月光倾洒在满塘睡莲之上,宛如一层薄纱遮住了满塘妖娆,凤九歌思绪飘远,似乎她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人问过她相同的话,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似乎回答的是‘愿意’……

然后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甜蜜,为了那共同构造出的未来,她拼了命的完成组织派下的任务,她成为了首席特工,组织里的一张王牌,却在最后被高层出卖,而那个跟她一同构造未来的人,问她是否愿意跟他共度一生的人,却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着她开了那致命的一枪,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枪法很准,跟她不相上下的,却没想过他的百发百中有一天会对着自己而来,那一枪,穿心而过,在那一世,她死了,心也就跟着死了……

凤九歌看着窗外,周身被寒气围绕,君揽月紧紧抿着薄唇,袖中的手一紧再紧,他能感觉到,即使现在他二人离得很近,却在无形中远如天涯海角,她此时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冷淡疏离,凤眸微暗,哑声道:“即使不愿意,我也不想要放手了,怎么办?”

凤九歌闻言一动不动,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窗外不语。

君揽月缓缓上前一步,似想更近她一步,低头注视着那张淡漠的小脸,再次重复一遍,“哪怕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想放手,阿九,你今日可以拒绝,但是却不能阻止我的心意,今日你不愿意,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一日,你会对我说‘愿意’,而我也等着那一日。”

凤九歌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君揽月,君揽月轻轻撇过头,不看她,却一字一句道:“至少,你现在还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话语一顿,转回头,盯着凤九歌的双眼,语气微沉且认真,“明媒正娶,亦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凤九歌瞳眸紧紧一缩,骤然转身向窗边走去,站在窗边,凤九歌抬头望着窗外的一轮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的寒气的渐渐消失,半响,凤九歌似嘲似讽的低笑一声,道:“王爷要怎么做是王爷的事,九歌该如何抉择是我的事。”

君揽月如玉的脸上一白,盯着凤九歌的背影,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有什么在汇聚,却又在汇聚时,从眸底深处倾塌破碎,微微闭上双眼,须臾,脸上神色渐渐归于平静,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以后的事儿,谁能说的清楚呢。”

从容的转身,缓步向大床走去,倚靠着床头而坐,一张欺霜赛雪的容颜清淡温润,侧头看向一直在窗边未动的人,温润低哑的声音缓缓飘出,再不见刚刚的暗沉,“以后的事儿,我们都说不清楚,但是阿九,今日我为你所受的伤,你是否应该帮我包扎伤口?”

“王爷府中没大夫?”凤九歌闻言转身挑眉看向君揽月。

君揽月只是看着她不语,凤九歌视线从他的脸上慢慢转向那处受伤的肩背,见他轻轻侧身倚靠在床头,可能是受伤的原因的,那张如诗如画的脸上更是白了几分,眉心轻皱,半响,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小脸微沉,没好气道:“把衣服脱了,不然怎么处理伤口。”

“伤口疼,我的右手抬不起来了。”君揽月垂下眼帘温声道。

扫了一眼他受伤的地方,凤九歌微微抿唇,须臾,伸手去扯他腰间的锦带,君揽月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也任由着凤九歌给他脱衣服。

墨玉锦带被凤九歌轻轻一扯,就扯了开来,玄色锦衣瞬间散开露出里面的墨色丝锦里衣,手下微微一用力,整件外袍被她脱了下来,扫了一眼那上好的雪蚕丝锦制成的里衣,凤九歌面色不变,手下动作不停,转瞬间,里衣也被她脱了下来,看着君揽月上身未着寸缕,凤九歌撇了撇嘴角,一个大男人肤色这么白,简直可以用肤如凝脂来形容,此时君揽月就这样淡淡的倚靠在床头,端得是艳华无双,凤九歌在心里暗骂一声‘妖孽’,没好气的道:“趴在床上,不然我怎么给你清理?”

君揽月闻言,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乖觉的起身往床上一趴,正待凤九歌要上前查看伤口时,君揽月闷闷的声音传来:“阿九,你要轻些,我怕疼的。”

凤九歌闻言一个趔趄,险些栽倒砸在君揽月的身上,她怎么就觉得这个男人此时这么的……这么的小受呢?那句话的歧义太大了还是她太不纯洁了?

狠狠瞪了趴在床上的某人一眼,凤九歌恼怒的对着屋外一吼:“墨轻,端盆清水进来。”刚刚在他们二人谈话时,她就察觉到墨轻已经回来了。

凤九歌沉着一张小脸,阴沉的盯着趴在床上的人,那视线恨不能再在某人身上扎几个洞,墨轻端着清水推门进来时,就看见凤九歌一脸阴沉的站在床前,那端着铜盆的手一抖,双眼快速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见主子此时光着上半身,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墨轻嘴角一抽,主子喂……你这样扮柔弱真的好么?

“王妃,水来了。”墨轻低着脑袋,心想这王妃太吓人了,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比王爷发怒的时候还可怕,虽然他没怎么见过王爷发怒。

“放下,去拿金创药来。”凤九歌侧身坐在床边,接过墨轻手中的锦帕,轻轻沾了水,开始为君揽月清洗伤口。

“属下知道王妃需要,所以带在身上了。”墨轻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瓶,讨好似的双手递给凤九歌。

凤九歌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倒是不错。”

“谢王妃夸奖。”墨轻喜滋滋的答道,王妃夸我了呢,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点了。

“墨轻,去把林皓给本王叫来。”正在墨轻欢喜时,趴在那一直未说话的君揽月淡淡道。

墨轻:“……”主子,过河拆桥也没您这么快的。

幽怨的盯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墨轻转身退了出去。

凤九歌清理伤口的动作不停,一盆清澈的清水渐渐染红,揭开小玉瓶的盖子,指尖轻扣,白色粉末均匀的散在伤口上,“坐起来。”

拿过一旁的锦带,微微倾身上前,双手绕过君揽月两侧肋下慢慢包扎,刚刚君揽月命墨轻请林皓过来,凤九歌就一直在思考今日刺杀的事儿,丝毫没发觉此时二人离得很近,君揽月低头看向胸前为他包扎伤口的凤九歌,一双眸子微动,因为二人靠得极近,凤九歌身上淡淡的莲香,一直在他鼻尖围绕,让他心里忍不住一动,刚刚还清冷的呼吸,瞬间一窒,体内渐渐燥热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颜色渐深。

凤九歌却没察觉到此时君揽月的变化,手上包扎伤口的动作不停,询问道:“今日的事情,你有没有头绪?”

暗暗压住那份躁动,君揽月低哑着声音道:“大内侍卫。”

凤九歌手一顿,抬头看向君揽月,“是皇上?”

“他没那么蠢,不是他的人,但是他却也知道,只是暗中默许了而已。”嘲讽一笑,君揽月神色清淡。

凤九歌双眼微眯,不是君漠北,那宫里的人还有谁跟他们有仇?最初开始她以为那些杀手是冲着君揽月来的,但是那最后一击,她就知道了,这是针对他们二人的刺杀,谁跟他们有仇,又是谁能调动大内侍卫,还能无声无息的在王府附近埋伏,而君漠北知道了却不阻止。

左右不是那几个人,如果不是君漠北,那边这批杀手就是来自后宫,想到这里,凤九歌清澈的桃花眸里闪过一抹冷意,她想她知道是谁动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