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揽月!”
站在宫墙之上的君漠北在看见君揽月的一瞬间一字一句道,脸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
“是渊王!”百姓之中突然爆发出一惊呼声儿。
“还有帝师大人、魏国公和大司马。”
“那红衣少年就是沧澜山少主吧?就算没看见他的脸,这一身的风华也能肯定是个天姿卓越的人啊。”
相对于百姓的欢呼声,君漠北的处境就越发的尴尬起来,在看见跟着君揽月一同到来的魏国公和大司马时,君漠北身子一晃,只觉双眼发黑。
“先帝遗诏在此。”
魏国公一脸严谨的端坐在马上,从怀里掏出明黄色的先帝遗诏,右手高举向天,大声喊道,这老国公中气十足的一声吼,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身子一抖,在看见手里那物事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不仅是百姓,还有一值躲在一边的大臣们和禁卫军。
扫了一眼呆立在宫墙之上的君漠北,魏国公庄严的打开先帝遗诏,沉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大行将近,嫡子年幼,四方异族一直虎视眈眈,朕为保璃渊不再受战乱之苦,不得已传位于朕之大皇子君漠北,大皇子命中无大运,也不堪承帝位,却有帝师府和渊王府辅佐也能震慑外邦,待嫡子君莫离成年之际,退位让贤,共同辅佐新帝。若大皇子在帝位期间,倒行逆施有违朝纲,逐废帝位,封靖安王,幽禁于皇陵,永世不得出陵。朕之嫡子君莫离继皇帝位,渊王君揽月为摄政王,以此辅佐新帝,钦此。”
哗——
虽然遗诏的内容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此刻被魏国公这样宣读出来,效果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所有人都哗然!
“废帝!废帝!废帝!”
呆立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废帝’的大喊声,其气势犹如直达九天之上。
带着激动神色的百姓突然都站了起来,齐齐朝宫门处,那一排排禁卫军冲去。本来还一直抵抗的禁卫军,在宣读了遗诏之后,也开始放弃了抵抗,更有甚者反身加入了百姓中,齐齐对着宫墙之上的君漠北大喊。
宫门内的禁卫军和大内侍卫自然也听到了外面高声宣读的遗诏内容,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该继续抵抗还是现在彻底的把宫门打开。
“住口,你们都给朕住口。”看着墙下百姓们的反应,君漠北睚眦欲裂,“朕才是皇上,朕是璃渊之主,你们这是谋逆,是逼宫。”
“君漠北,你还打开宫门认罪伏法?”一声儿夹杂着内力的清越嗓音从墙下传来,凤九歌一身红衣端坐马背之上,手中马鞭直指君漠北。
“哈哈哈哈……认罪伏法?朕何来的罪?为何伏法?”君漠北神情癫狂,仰天大笑一声,“你们这群叛贼,朕才是璃渊的皇上,你们休想抢了朕的龙椅,占了朕的皇宫。”
话落,君漠北翻身站在宫墙凭栏之上,一手指着君揽月等人,嘶声力竭地喊道:“朕就是死,也要死在这皇城之下,想要幽禁朕的到死,你们做梦。”
‘砰’——
一声闷响,君漠北在吼完最后一句话后,跃下宫墙,如一只断翼的枯叶之蝶,在十丈高的宫墙之上堕落,狠狠地砸在正午门前。
君揽月神色复杂的看着静静躺在血泊中的人,身前的小阿离脸色惨白的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却并没有捂住他的眼睛,这是他登上帝位之前,首次要面临的血腥,从今日过后,阿离是璃渊的帝王,必须要适应这些残酷的东西,否则君漠北的结局,也会成为他的终局。
“小皇叔……”阿离惨白着小脸,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成为皇帝,皇兄就得死,一双杏仁眼睛里泛出点点水汽。
“阿离,你要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他就算今日不死,等幽禁于皇陵后,我和你小皇叔也会对他出手,他活着,对你就是个威胁。”凤九歌策马靠近,摸着阿离的脑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