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属下等奉萨玛可贺敦的旨意前来迎接世子。”
刚一穿过饮马川,岸上一队骑兵立刻迎了上来,万俟宸端坐在马上看了一眼来人,点头道:“可贺敦现在在哪里?”
“在王帐前等候世子。”来人右手举在胸前再次行礼,抬头朝万俟宸一笑,道:“可贺敦这一段时日可是天天念叨着世子,如今世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可贺敦也就该宽心了。”
“阿木古,前面带路,今日跟本世子回来的可还有一位贵客。”万俟宸道。
“贵客?”阿木古站起身来,朝后面那辆马车打量而去,什么人还得世子亲自去接回?车门紧闭,车轩上只坐了两个小小少年在外面驾车,而马车两边的那八人,应该是那位贵客的随从。“是,属下这就带路。”
一路往前,越走喧闹声就越大,隐约可以看见蒙古包的尖尖的顶棚。四处到处都是牛羊,还有不少孩童在牛羊群里撒欢。
那些密集的蒙古包渐渐出现在眼前,四周有重兵把守,中间王帐外,两排大臣依次而站,一个身着典型草原女子服饰的女子,笑吟吟地站在人群中间,看向万俟宸等人来的方向,再看见万俟宸后,双眸瞬时一亮。
万俟宸下马走近女子,在女子欣慰的目光中低头一礼,声音轻柔道:“阿娘,儿子回来了。”这位女子,赫然就是万俟宸的生母,草原王的正妻,萨玛可贺敦。
那女子几步走进万俟宸,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目光越过万俟宸,朝不远处的马车看去,“看来世子还带了客人回来?”
万俟宸牵住母亲的手,悄声道:“阿娘,这位客人可不能怠慢。”右手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提醒道。
萨玛可贺敦眼睛微微一闪,笑着点点头,道:“既然是世子请来的贵客,世子还不去把客人请出来,帐中早已备好酒宴,正好给各位接风洗尘。”
“可贺敦这话可是太客气了,本少主不请自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一声清越之极的嗓音从马车内传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把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马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当先下来一位身着红衣披着雪狐披风,手里捧了一个紫金雕花暖炉,脸戴白玉面具的少年。
这装扮……
可是跟天下间传言的某位很相似啊!
一时间,在场的大臣们都惊疑不定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把目光看向自家的世子,毕竟是世子带回来的,若真的是那位……王庭这次的危机,可解啊。
这样一想,众臣看向万俟宸的目光更是热烈了几分,带着期待,带着惊喜,也带着询问。
万俟宸对着自己的母亲一笑,道:“母亲,这位是沧澜山少主——无邪公子。”
‘嘶’——
果然是那位!
萨玛可贺敦眸底一闪,朝走近的凤九歌笑道:“天下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萨玛可贺敦也是名不虚传啊,草原上的女将军,本少主倒是向往已久。”凤九歌点头笑道。
“来,快进帐子,咱们草原天儿一到冬季就冷得很,无邪少主一路过来,倒是受累了。”萨玛可贺敦侧身对着凤九歌一行笑道。
几人寒碜了几句后,就一路进了王帐。
帐中炉火烧得旺盛,里面温暖如春,凤九歌把身上雪狐披风退下,递给一旁候着的无声,缓缓坐在榻席上,小几上摆放着草原特有的马奶酒,帐子中央空地处,放着烤架,上面正烤着一只肥羊。
宴席上,来敬酒的人,凤九歌皆是来者不拒,这豪爽的做派更是赢得了草原人的好感。
“好!沧澜山少主果然是条真汉子,这爽快的性子,比我们草原人更甚。”一坐在万俟宸下手的草原汉子,举着手中酒碗对着凤九歌称赞道,“巴特再敬少主一碗!”说完端着酒碗送到嘴边就大口饮尽。
风亦和无忧二人对看一眼,同时嘴角一抽。
真汉子啊……若是知道真相的人,会不会哭出来呢?
宴会过后,凤九歌在侍女的带领下,进了专门为她准备的帐子,挥退留下来伺候的人,凤九歌取下脸上的面具,懒懒地靠在坐榻上,揉了揉眉心,看来今日喝多了啊。
“把醒酒汤喝了。”
无忧跟风亦二人挑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无声和兰因。
“其他人呢?”凤九歌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几人一眼,问道。
“絮月他们跟着那些草原人出去参加篝火晚会了。”无忧笑道。“难道见他们玩得开心。”
“也是,那就让他们好好玩玩。”凤九歌笑道。
“喝完之后,就早点休息。”无忧见凤九歌把醒酒汤喝了,接过空碗。
凤九歌摇摇头,道:“不急,待会还有客人来。”
“嗯?”无忧看向她,见她莫测一笑,点点头,也顺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