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碎钧盾同天祖交好,自己又是天祖传人,而今更唤来了天祖之眼。
有着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
可银色参天高墙碎钧盾,闻声无动于衷,它就如一颗亘古不变的山石,永恒伫立,稳重不语。
“待会儿我来娶……咳,取你,我们一起打天下,好吗?”
“……”
“神亦有霸王,受爷有碎均,都为盖世重兵,霸王已名扬四海,你也不想一直沉寂此处,籍籍无名吧?”
“……”
“那贼厮祟阴染茗,方才以斩神斧劈我,可笑我画龙戟虽枪出如龙,却缺一趁手防御神器,以至于被其砍了半身,若你能助我,戟盾结合,如虎添翼,定教那斩神斧和祟阴染茗有来无回,你觉得呢?”
“……”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哦?”
“……”
真是一块无趣的盾牌啊……徐小受第一次发觉,原来藏苦剑灵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见沟通无果,他也只能敛回心绪,借助天祖之眼的强化感应,看向最后一处地方:
那是一片遥远的、模糊的,仿在天外天般触不可及的小小岛屿。
要连接过去,信号强度,起码都得是祖神级别的。
徐小受而今之“意”,乃超道化意道盘。
借助天祖之灵的辅助,真要想看,还就能顺着天祖之眼和那模糊岛屿的联系,强行穿渡无垠,窥见岛屿真容了。
“过去!”
一念直达,画面入眼。
岛分内外,如镜面两般,又似圈中套圈,实为两层平行世界。
“原来,虚空岛在天祖视角下,长这样?”
外岛罪一殿、奇迹之森、绝烬火域、堕渊等昔日血战过的几大绝地,一览无遗。
就连空了的神农药园,和对着一片深坑在无助发呆,不知从哪苟活下来了的虚空侍,都能见着一头。
内岛则划分为左右两片大区域,简单粗暴。
右边一家独大,连天的山脉上盘着一条蜿蜒的黑色巨龙,好不惬意地眯眼午睡,鼻涕泡忽大忽小。
被偷窥后,它敏感度为零,只痒痒般翻了一个身后继续睡。
龙身下,黑脉鬼兽似乎正在举行角斗活动,打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龙宝!
我的龙宝!
呜呜呜,受爷我想你了,好怀念我们并肩作战的那段青春!
左边当先入眼为一处火海,虚空倒挂树影,火海与树影之间卧有一火莲,莲台上是一着白色囚服的老儿,手脚戴着镣铐,正在闭目修炼。
狼狈圣人!
哦,不,烬照老祖?
老祖,原来你真人长这样?
好你个死老头,白窟时就通过一柄焱蟒寄我身,操纵我入虚空岛大局,后面四神柱又不敢上我身,堂堂圣帝,畏手畏脚,看我不盯死你……我盯、我盯!
烬照老祖本质上还算是不错的,至少对棋子也不算弃若敝履,有过一定保护――人被困久了想出去也实属正常,而今徐小受已能选择大度谅解。
“很快,你便是我棋子了,希望你也能谅解我的苦衷,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视线一挪,又瞧见了在一片乌烟瘴气的红色森林中,有一背生七树,身着枫袍的人形老者,在对着空间碎流捣鼓着什么。
七树大帝!
好哇,好哇,好你个当代血树之灵!
当年……哦,当时虚空岛上,血世珠和各般圣帝指引,大部分就是你在搞鬼吧,果然长得贼眉鼠眼的……
“他在弄什么?”
初次见面的七树大帝,已给人一种阴森感。
但重点是这家伙一个人没闲着,分明也是个祸世的主,在捣鼓着什么歪点子。
徐小受细细一探。
好家伙!
七树大帝竟在内岛偷偷挖了一条隐秘的空间通道,很破碎,人出不得,但能释放出一缕圣帝意念,悄然影响到外岛的某一片绝地……
那是,血界?
偷窥当真是一种极致体验。
特别是这种开了上帝视角的偷窥。
徐小受感觉当年身在局中,不识庐山的虚空岛,今下彻彻底底被自己看光、看透、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