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川望着翘首以盼的天六，遗憾道：“你的推衍很准，确实不太顺遂。”</P>

老成少年摸了摸眉心竖纹，一脸惋惜。</P>

陈灵川轻声一笑，道：“不过，我挺有收获的。”</P>

老成少年微微发怔。</P>

陈灵川回望一眼逐渐隐没的青石台阶，随即开朗而笑，“我们继续走吧。”</P>

后知后觉的天六火速起身，跟上陈灵川的步伐，好奇十足。</P>

天六问道：“此行可有收获？那名黑衣修士有无显眼的特征？将来有没有可能成为你的劲敌？”</P>

陈灵川被问得发愣，理清思路后，言简意赅道：“算是有收获，那修士名为顾虚，身怀某种特殊体质，敌人倒是谈不上，不过我们之后应该会有一战。”</P>

天六微微点头，又突然望向陈灵川，“你觉得此人如何？”</P>

陈灵川笑道：“这人很有志气，也许会是个掀动大风波的修士，我俩算是惺惺相惜，又谈不上，未来只怕会有些交集。”</P>

天六联想到先前的感应，脸色如常，若有所思道：“走无敌路的修士自命不凡，心比天高，姓顾名虚，看来要好好调查此人一番。”</P>

说到这里，天六转头望向布衣少年，微笑道：“你有信心赢过他吗？”</P>

陈灵川想了想，洒然笑道：“输赢没那么重要。”</P>

这让天六感到无奈，这位天赋超群的布衣少年，待人接物方方面面都很妥帖，就是不够张扬，好像凡事都看得很淡？</P>

……</P>

山明水秀，天光正好。</P>

布衣少年并未急于奔波，而是靠在树旁缓缓翻阅书页。</P>

天六的脸色愈发无奈，需知进入三重天域的修士，连一分一秒都不乐意耽搁，哪里像布衣少年这般走走停停。</P>

他随即低头看向少年手中的书籍，不解问道：“你这所看书籍记载的不过是俗世的道义情理，其中大半，从修士的角度而言，根本是行不通的，这看了又有何用？”</P>

陈灵川停下若有所思的表情，合上书籍，伸了个懒腰，“道理先在心中，才在手上，什么凡夫俗子，大能修士啊，都是人，没有什么两样，所以道理是相通的，至于做与不做，那是每个人的选择。放心，这也是一种修行，我并没有在浪费光阴。”</P>

天六哭笑不得。</P>

陈灵川恢复沉迷书海的认真姿态，看着书页上绘声绘色的轶事杂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为何没见到其余各族修士？”</P>

天六在陈灵川旁边的空地坐下，解释道：“一是因为天域辽阔，各族分属不同地域，二是他们与人族不同，血脉决定了地位高低，血脉低贱者只能被动听从高贵者号令行事，所以一时半会还碰不上。”</P>

陈灵川若有所思道：“倒是与我人族大不相同，不过……他们内部的纷争要少吧。”</P>

天六笑道：“算是吧，不过以血脉论地位这事有利有弊，好坏与否，也不可断言。”</P>

陈灵川微微点头，确实无法妄言。</P>

如东川域城池，哪怕是修士，其实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只不过没有那么直白罢了。</P>

说到底，人族看的血脉名为实力。</P>

没什么两样的。</P>

这是陈灵川在走走停停中，不断看书识人、修行思考之后，慢慢意识到的。</P>

很残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