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起棂真的和张秃子长得一样——</P>

小三爷面色一变，他拒绝思考这个问题。</P>

而且，南海鲛人是人，不是鱼，他们有思想有情感，与人无异。</P>

食之不就是人吃人嘛。</P>

吴小狗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P>

“那你呢。”王月半安静了许久，问出的问题却直达要害。</P>

你呢，你属于哪一类。</P>

秋千上的倩影神色微微一顿转瞬即逝，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P>

“你们知道鲛人是怎么来的吗？”</P>

三人皆是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反问出这么一句。</P>

沉默了片刻，掀了面皮恢复了寡言少语人设的闷油瓶却突然搭了茬。</P>

“据传说，鲛人是洪灾的产物，人类在日复一日汹涌的海河中无法生存数量越来越少，煎熬了许多年，等洪水退去后靠近沿海的那群却早已自成一脉适应了水里的生活，建造归墟之国隐居深海常年不出。”</P>

敢情张家藏书阁啥都有呗，亏得您老失忆了还能想起这些，正经事儿倒是半点儿记不起来。</P>

小三爷在心里默默吐槽。</P>

鲛人有些讶异的看了闷油瓶一眼皱了皱鼻子，像是在闻什么味道。</P>

半晌敛眉才莫名其妙的轻声喃喃。</P>

“是了，都该出现了，可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P>

只是这一句太过飘忽随风而散，谁也没有听清。</P>

她很快收拾起了表情，神色间多了一份肃杀。</P>

“没错，鲛人其实是就是人类的分支，区别在于人性的保留，我带领善良的那批鲛人屠杀了思想退化成动物的人鱼，将他们带到海底建造了归墟之国，那里有因我而存在的力量，可以免受其他海洋霸主的侵扰与残食。”</P>

“至于我，是天生地养的世间唯一一只先天鲛人，所以，只有我，泣泪能成珠。”</P>

只有我，不会因为岸上的污染殃及失去本性。</P>

并且，也只有我，能靠着青龙留下的力量和结界苟延残喘到今日，完成他给我的托付。</P>

等待应命者的到来。</P>

不知如今多少岁了的鲛人女子脸上覆盖了一层哀伤。</P>

她明白那些人的牺牲不仅仅只是为了人类。</P>

只是在这许多岁月，沧海桑田变幻，连她都开始变的迷惘。</P>

他们五个都没能收尾只能交付后来者的事，要怎样的特殊才能成功。</P>

小三爷的思想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捏了捏眉心捋顺脑子里的毛线团。</P>

这意味着她的存在贯穿了从人类之初到现在的无数年。</P>

可，是什么迫使她离开浩瀚的大海留在这片狭隘的岛屿。</P>

歌声引导驺虞带路，不厌其烦的解说。</P>

又思及她最初的那句，这一天终于来了。</P>

本就有所猜测的事实得到印证。</P>

“你是在等我。”</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