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别说方言了,就是鸟语他能掰扯两句也根本不足为奇。</P>
“哦。”黑瞎子一点没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抱歉,反而用中指推了把眼镜儿,侧身伸长了脖子撅着嘴往坐在一旁显得有些呆愣的小朋友脸上吹了口气。</P>
黑爷一向是最能处的,让他吹他是真吹。</P>
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对面儿的始作俑者挂着满脸贱笑,王月半看着黎蔟须臾捏紧的拳头和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着痕迹的抬了贵臀悄摸儿的往一边儿挪,</P>
无论是口水还是血,都别溅他身上谢谢,他真的懒得洗。</P>
吃过刀子挂过彩都架不住黑眼镜要犯贱的手和嘴,像是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挨打业绩。</P>
要不炸了吧,他说真的。</P>
黎蔟阴着脸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深深的吸了口气,手里的牌已经扭曲撕裂捏成一团,</P>
黑爷顶着凶神恶煞的眼神,丝毫不以为意的歪在沙发上吭哧吭哧的笑,“我现在有点相信他是小三爷的私生子了。”</P>
天真的善良和纯净的狠毒参半,好与坏之间随心情摇摆不定。</P>
小花儿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别有深意。“伤口不疼了是吧。”</P>
黑爷的笑容猛地一僵,龇牙咧嘴的扭了扭身体,不说还没觉得,这一提,背后的每一个字符都在隐隐作痛,那些伤疤至今都还在结痂,根本没有要脱落的意思。</P>
花儿爷的忠告还是晚了,几乎是这句私生子出口的同一时刻,黎小七本就被消磨的所剩无几的耐性瞬间告罄,径直起身将手里捏出褶皱的牌扔到为老不尊身上,右手摸向腰后去握那把十年,神色平静的像是要砍瓜切菜,</P>
“干啥子!你要干啥子玩意儿!你邪爹可说了他是我徒弟,那你就是我徒孙,要尊老爱幼懂不懂,以下犯上是要被诛九族的我告诉你啊,哎哎哎,撒手撒手——————救命啊,杀人了,孙子谋杀爷爷啦。”</P>
毫无演技,一边笑一边做作的把手交叉在头顶架着向下的刀尖扯着嗓门歪着头去喊,可身体半点要动弹的意思都没有。</P>
诸葛肥龙想笑,但考虑小孩子的心情,憋的满脸通红肩膀抖得像筛糠。</P>
黎蔟咬了咬牙看上去更生气了,他准备上腿,</P>
“东家。”毫无征兆,解家伙计敲门出声,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与仓惶打断了即将上演的老慈子孝的邪门儿动静,几乎是同时,所有人停下动作望向了门口。</P>
“东家,小三爷那里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