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欠吴邪,唯有他不是。
“当一栋房子的某扇窗户被打烂,渐渐地其他的玻璃也不能幸免,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造成了破坏也没人追究更不会有人修补,你不过也是其中一个施暴者。”
黎蔟几步便到了近前,弯身抡圆了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解子扬的脸上。
“你知道的不少,你高高在上的指责张起灵,指责所有人,甚至隐隐的恼怒吴邪像个棋子,无用又不知反抗。”
“实际上你并不是在怨怼痛恨他们,而是因为自己废物,为了心里好受些,试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通过审判他人来掩盖自己的无能——你们难道没有过任何一点的愧疚吗?”
小狼崽子的眼眶隐隐的有些泛红,泪水在他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他起身退开一步,用同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喑哑开口:
“我原谅他了。”
原谅他在你们这些人的搅扰逼迫死不悔改下,迫不得已变成那样一个疯子。
吴邪拿刀捅自己的时候,黎蔟因为过于震惊,一时之间处于某种回忆游离状态,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无法承受压力,在古潼京的暗道用c4炸了自己,
没有人更能比他对此刻的吴邪感同身受,那是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临界点的表现,不是自毁就是反社会。
就这样,他居然也只是伤害自己而已,就像那十七道刀疤,黎蔟有些失语,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记又一记,
便宜爹和便宜儿子,他们俩果然是像的,但也不是那么像,如果是他,可能会随机带走一个或者一片幸运儿。
那天炸c4的时候,他其实挺想暴打一顿始作俑者关根的,打的鼻青脸肿他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某种意义上,今天也算如愿了吧。
“老吴,看来你朋友也不全是寄生虫。”
解子扬的嘴角肿起了一大块,他用手背抹掉磕碰出的血迹轻浅弯唇,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赞扬。
但小三爷已经不想辨别了,
他体内的血液在流失,但因为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疯狂的修补这具破败的身体,速度反而缓了下来。
吴邪满脸的疲惫,他闭了闭眼,透出一种机械的迟钝和缥缈,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他年纪小,热血的年纪难免冲动,你别怪他。”
复又抬手把红珊瑚的箱子递给黎蔟,示意他拿过去,
“东西给你,放过胖子,你走吧。”
他仿佛是想到什么,苍白着脸自顾自摇头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我早就该明白的,你不是他,他永远不会这么对我。”
“后会无期,解子扬。”
背后传来的清淡语调,老痒的背影忽的一僵眨眼间便恢复,快的像是错觉,
他走到王月半身边,忽然回头看着身后防备他的两人,和不远处的吴邪,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们还会再见的,很快,到时候再说也来的及。”
而后,解子扬吹了声尖利的口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着王月半飞快融入了身边的墙壁,
“胖子!”
吴邪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睁睁的看着小哥和黎蔟摸到了一堵硬邦邦的墙,完全失去了胖子的踪影,
指尖掐进掌心,猛的弯腰喷出一口血,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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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点刀子都炸不出你们,全都偷偷潜水,啧。
晚安,今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