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听罢，下排的淡黄色牙齿也露了出来，眼珠子顿时就没了，上边的眼睑和下边的眼袋齐齐把里面的眼珠子彻底包裹起来，脸上的兴奋一览无遗。

何柏一声一声地喊着“哎哟”，右手还止不住地甩着、挥着，似乎很害羞。

狄智英咽了口口水，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眼珠子离开何柏的脸。她得观察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说谎。

“上头还是有人的。”何柏“嘻嘻”地笑起来，像一只老鼠一样，一只没有眼睛的老鼠。

听罢，狄智英得意地扬起了一边的嘴角，同时，她转回头——这也是最重要的，她终于可以不用看何柏的脸了。

“我们公司的员工职位是按照任务执行的数量和效率分配的吗？”

“是的。”

何柏忽然把整张脸对着狄智英。何柏的脸便又一次从余光边缘冲进狄智英的脑细胞内，狄智英立马闭紧了眼。

“智英你说的并不是很严谨，应该是，‘只是食堂的员工’。”

狄智英一惊，顾不上自己的眼睛和脑细胞，直接注视着何柏。这一次，她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恶心。

“只有食堂的员工是强强能力使者？”

何柏点了点头。“4楼及以上应该还有强强能力使者，就是我们所谓的‘上头’。不过，我想，4楼及以上的员工绝大多数都不是。”

何柏趁着开车空隙，又看了狄智英一眼。“你不知道吗？”

狄智英支支吾吾起来，一时想不出借口回答。

“智英你太懵，太可爱了！肯定是入职的时候没有听清楚，对不对？”

狄智英囧起了眉毛，感到莫名其妙。

“您能再和我说一次吗？”

“当然可以！”

“智英和男朋友是刚刚被录取的，是吧？”说罢，何柏意味深长地看了狄智英一眼。

狄智英看到，何柏的右眼在缓缓地缩小，似乎是想送出一个飞眼。狄智英赶忙转移了视线，将整张脸对准窗外。

“我是15岁的时候接到就职通知到公司上班的。听说，能力越强，入职会越早。”

狄智英无力地对着车窗笑了笑。

半晌，狄智英转回头，道：“中国所有的强强能力使者都在食堂上班？”

“是啊，还有一小部分在4楼以上吧。”

“上头是谁？”

“我不就是你的上头吗？”何柏又把右眼飘向狄智英，那右眼又徐徐地缩小……

狄智英没空搭理，继续问道：“那您的上头呢？”

“高层呗。”何柏耸了耸肩。

红的1楼是大堂，2、3楼是食堂。2楼是食堂员工的餐厅，3楼是4楼及以上的人的专属餐厅。3楼及以上，狄智英他们从未去过，也去不了。

“您不知道？”

“这怎么能知道啊……”何柏忽然扭了扭他的屁股，似乎他的车座让他的屁股不舒服。

“这是高度机密，而我可是执行机密的领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