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欧阳云那紧绷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钟意已经怀疑了,凭锦衣卫的手段,查明真相只是早晚的事。
他现在说出来与钟意从别处查来,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今日得知蔡莹的惨状,欧阳云身心俱震,原来他对蔡莹的伤害,并非只是当年在鹤林观中的那一日,那一日只是开始,或者,从他有意疏远蔡莹就已经开始了。
如果说蔡莹这一生的悲剧是晋王父子造成的,那他呢?
他其实才是始作俑者吧。
最近这段日子,欧阳云的状态全都不好,而今天忽逢剧变,他已经近乎崩溃。
他的异样,钟意已经看出来了,但钟意依然在不动声色地逼他,浅移默化,让欧阳云陷入自责的漩涡中不能自拔。
钟意看着他,目光如刀。
欧阳云全身颤抖:“因为我是守墓人,我让蔡莹活着,他们宁可找个替身冒充蔡莹,也要让真正的蔡莹活着,毕竟,万一哪天我发起疯来,要近距离见到蔡莹呢,哈哈哈,他们有私欲,为了这私欲,他们只能先让蔡莹活着。”
钟意一早便查过欧阳家族,欧阳氏在欧阳云出家之后,发生了很多变故,八年前,欧阳家族分宗,其中一房南下另立门户,余下的便是欧阳云的这一支,他的父亲和叔父已经过世,他是这一支唯一还活着的男丁。
“你说你是十年前见过蔡莹,最近十年,你出去过吗?你家出事了,你知道吗?”钟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