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拿出来,里面有点吃的。”
龚雪被照顾的手足无措,她早习惯独立生活了,很少有这种体验。尤其隔壁还打趣,说些“姑娘这是你对象啊”“郎才女貌”“大胖小子”之类难懂的话,惹得大家哄笑起来,车厢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铃声响起,陈奇下了车。
“呜~~~~~~~~”
随着一声长鸣,列车咔嚓咔嚓的启动。
龚雪隔着窗子向他摆手,见他被车窗一点点的略去,直至消失不见,眼睛却还盯着他在的那个地方,好半天才回过神。
除了离开爸爸妈妈,自己好像第一次又有了离别的心情。
…………
“丫拍的真烂,还名导呢!”
“没见过这样的名导,让我们批评几句还哭了,丢人!”
“他算什么名导,以前干美术的,第一次导戏。”
北影厂外面的一条街道上,两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边往厂里走,边讨论的唾沫横飞。
一位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他叫田壮壮。
一位戴着眼镜,面部线条硬朗,嗓音粗壮,她叫李韶红。
一位高大挺拔,五官端正,眼神深邃,散发出一种随时随地都会吟诗的气质,他叫陈楷歌。
这三位,都是厂里的二代子弟,1978年齐齐考入了北电导演系,如今正是放了寒假,成天斗鸡走狗,无所事事。
北电作为最高电影学府之一,经常有新片拿来放映,接受学生点评。但这帮人一个个心高气傲,谁也瞧不上,时常把导演批评的当场飙泪。
他们聊的就是前几天看的一部片子。
仨人虽说都是子弟,但处处显露等级,李韶红的母亲只是个副导演,家世最差。陈楷歌的爹陈怀楷,拍戏曲片居多,资历很老,地位不算高。
田壮壮才是第一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