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真是天衣无缝，我们差点破不了案。”在案件总结会上，大家都对普宏被杀的案子感叹不已，由衷佩服专案组的能破开这样的奇案。

“这次刀俊同志表现不错，立了大功，局党委决定为他申报三等功。大家要向他学习，多动脑筋。”陈海在大家面前正式表扬刀俊，并宣布局党委的决定。这是刀俊在入职两年之后，第一次立功。

大家都向他祝贺，但是刀俊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内心也不轻松，他不希望这样的弥天大罪由善良的人所犯，特别是他害怕遇见张巍这样因人间悲剧引起的犯罪。

按时，案件总结会还没有结束，刀俊就被主管刑侦的杨副局长喊了去。

刀俊一进到杨副局长的办公室就惊呆了。因为他发现在里面坐着两个穿检察官制服的人中，有一个居然是那天他和张旭东去买彩票时打票的那个女孩。而女孩好像已经把他忘了。他向女孩点头示意，而女孩无动于衷，非常陌生地看着他。

看见刀俊进来，杨副局长就把他介绍给那两个检查官，“这就是我们的法医，刀俊同志。刀俊，这是检察院批捕科科长，杨晖。这是今年刚参加工作的检察官，林雪。”

大家握手寒暄，坐定之后杨副局长把话转入正题，“刀俊，关于普宏被杀害案，在法医专业上，他们有些事情要咨询。”

“刀法医，是这样的。根据尸检结果，普宏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碳氧血红蛋白浓度为76。我们考虑，那两个篮球就算全部填充了一氧化碳，而且事发时全部释放了出来，但它们能导致人中毒死亡吗？能使人血液中的碳氧血红蛋白浓度达到76吗？”

提出问题的是林雪，使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这让刀俊颇感意外和别扭。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陈海也早就向他提出来过，他已经细细查找资料，并进行过论证。而且，这些东西他依然记得，于是侃侃而谈，不过他的普通话却并不怎么标准，让他尴尬不已。

“是这样的，一个标准的篮球的体积大概有77升，充满气体后里面的气压可达到7600毫米汞柱的压强，可以压缩平时用的水煤气024升。”

“水煤气，就是我们平时用的煤气。里面除了大概百分之四十的是氢气以外，其他绝大部分是一氧化碳。一氧化碳的密度为28，这样一计算，一个篮球内就有4g多一氧化碳。”

“据科学研究一个人吸收一氧化碳浓度为1克每立方米的空气1个小时，就会导致人死亡。据此，我们完全可以肯定，将两个篮球摆放在死者睡觉时的头部底下，如果短时间内会释放出其中的绝大部分气体，那其头部周围空气中的一氧化碳浓度一定是远远高于1g每立方米的，足以使人中毒身亡了。

“何况现场的空间狭小，门窗关得那么死，空气根本不流通。”

这番话一出，大家都对刀俊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谁也没有想到他能把那些数字都精确地说出来，让人不容置疑。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吧？”过了一会，林雪扑闪起大眼睛对刀俊说。

这回刀俊微微一笑，装作对林雪没有印象，说，“不会吧！”

林雪咬咬嘴唇，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