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很快三个月就过去了。
记名弟子们的修炼除了第一天颇多波折以外,余下的时间都规律平静简单。
他们白天到讲堂集合,开始修炼鱼龙锻体术。
习康城则四处游走,逐一查看,遇到有人练错了,就立刻出手纠正。
鱼龙锻体术虽然表面上看一直静止不动,似乎可以一直修炼下去,但实际上它和正常锻炼一样是会消耗血肉气力的。
健身房无节制运动会导致横纹肌溶解,鱼龙锻体术不间断修炼也会导致气血亏空。
当然随着修为的提升,这个修炼时间也会不断拉长。
但现在方青书他们基本上练到下午就必须休息了。
不过门内缺乏娱乐,他们就算闲下来也无事可做。
有上进心的趁着空闲一些门内典籍,为将来法境修炼做准备。
没那么上进的就聚在一起聊天吹水吃吃喝喝。
此刻方青书与左雨寒就正在对饮。
自从那天被余乐的表现挫败了之后,原本势同水火的两人关系突然好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找到共同敌人了。
“这三个月,余乐一次都没来讲堂。”左雨寒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问道:“难道他真的一直在修炼独木桥修行法吗?”
“谁知道呢。”方青书抿了口酒水道。
“你没试着打听打听吗?”左雨寒又道:“你这么长袖善舞。这一届记名弟子谁不拿你当好朋友看待?怎么不把他搞定?”
“你当我没试过吗?”方青书想起余乐那天的拒绝,神情显出一丝愤愤,“他恃才傲物,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哪里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听着真不爽。”左雨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方青书又叹息道:“我和他差的太远了。明明修道天资上差距巨大,但我却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休想追上他。”
左雨寒没有说话,她默默倒了一杯酒喝掉,然后又倒了一杯,接着再倒了一杯……最后干脆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她将酒壶重重放下,砸出‘咚’的一声,微红的脸颊上露出一丝狠意。
“可我不服气!”她瞪着眼睛道:“习康城说他之所以能完成独木桥修行法,是因为他经历生死危机,饱经磨炼。可难道我就不是吗?”
“我生于皇宫,长于皇宫。那是什么鬼地方?”左雨寒发泄般说道:“人人尔虞我诈,处处明枪暗箭,坐在皇位上那人又是喜怒无常。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明哲保身,低调行事,可我为了给我娘亲争得一席之地,却是竭尽所能去吸引那人的目光。你知道我因此召来了多少危险吗?你知道我被下过多少次毒吗?”
左雨寒砸桌怒道:“我也是历经生死的!凭什么说我不如他!”
“因为他走过去了。”方青书平静地抿了口酒水道:“我们没有。”
左雨寒低头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她抬起头,直视方青书道:“我要再试一次。”
方青书一愣:“你说什么?”
“我要再试一次独木桥修行法!”左雨寒语气坚定道。
“你疯啦!”方青书惊道。
“你已经服了,可我还没有服。”左雨寒冷冷道:“除非我这次失败死了,不然我绝不服!”
“讲师们不会允许的。”
“那就瞒着他们偷偷去。你跟我一起来。”左雨寒道。
“我去做什么?”
“做个见证。”左雨寒说道:“我要是死了,就由你解释死因。我要是成功了,也需要你去叫习康城过来接我。”
“不去,我可不想陪你发疯。”方青书当即拒绝。
“也行,无非是善后麻烦一点。”左雨寒起身道:“若是我没有归来,你就帮忙通知习康城他们吧。”
“等等。”方青书跟着站了起来,长叹道:“哈……怕了你了。我去我去。”
“走吧。”
片刻后,他们来到那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