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有些干巴巴的农夫一样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这层的走廊里,脚步急匆匆得径直朝这里走来。
当看到这男人时,刚才的年轻人一下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来的男人就是赵有德,而这年轻人就是他儿子赵华。
父子俩一碰头,赵华看了眼父亲抱着的那个旧包脸色有些怪异的问道:“爸,东……东西带来了?”
赵有德点点头,立刻走进了病房里。
这病房现在刚好只有一张病床上有人,上面放置着监护仪,上面是各种生命指标——心跳、血压、血氧等等,还有输氧装置。
赵华也进了病房,然后悄悄关上了病房的门。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赵有德拉开旧包上的拉链,慢慢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布满老茧的的手因为紧张竟然有些颤抖。
一朵纸花。
他从包里掏出来的东西是一朵纸花,就是那种用在葬礼上的殡仪纸花。
可能是在包里被挤压了,纸花有些褶皱,但形态依然保持的很好。
这纸花跟市面的略有不同,只有六个花瓣,并且此刻有三个花瓣已经发黄发旧,像是被水泡过又晒干的样子。
看着手里的这朵纸花,赵有德脸色有些复杂。
这一切都要从大概一周之前说起。
那一天的深夜里,具体什么时间点他也记不清了,但肯定已经是半夜凌晨了。
在房间里的赵有德和他老婆正在熟睡之中,就在此时一阵响声渐渐传来。
这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赵有德在半梦半醒之中也能听见了。
“大晚上……搞什么鬼……”他咕哝一声蒙上被子。
但这声音似乎不是被窝能够隔绝的,还在慢慢变响,到后来能够听得清楚了,竟是吹锣打鼓,还有唢呐的声音。
而且那夹杂其中的乐曲声带着莫名的凄凉和低沉,竟像是哀乐。
午夜三更,外面的动静像是一只丧葬队伍由远及近慢慢走来,从赵有德家的门前经过。
恍惚间,半梦半醒之中的赵有德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一个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刮了一下自家的墙壁。
但是赵有德实在困倦得很,根本不想下床。
但是那哀乐、锣鼓之声渐渐变小了,似乎正在慢慢远去,外面那只丧葬队伍似乎离开了。
一切归于平静,午夜又恢复沉寂。
第二天醒来,赵有德还是有些迷糊,心里想着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乐曲和送葬声,心说有大半夜去送葬的吗?
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打开大门,他才恍然,自己家外面根本没有什么路啊!
他家刚好坐落在村庄东北角,通往村子的乡道还在南边呢,自己家边上就是些土坡,再远点就是农田了。
什么送葬队伍会从这里走?赵有德觉得自己昨晚一定是做梦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忽然瞥见围墙边上落着一个东西。
他慢慢走过去,将其拾起——一朵纯白色的纸花。
他当然认得这种东西,葬礼上经常见到的纸花,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这纸花只有六瓣,干净纯白。
他抬头看了看,就在围墙的上边,有一处灰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刮擦了一样。
他想了昨晚听到的那个刮擦声,顿时迷惑了起来。
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