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留城,成蟜叛军大营!
成蟜端坐在帅位之上,满脸大写着懵逼两个字。
樊於期一身甲胄坐在帅位左侧。
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整。
似乎对于眼前的现状十分满意。
“樊将军,檄文已经发出去有些时日了,咸阳城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成蟜略显几分担忧之色。
此时的成蟜,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上了贼船,着实肠子都悔青了。
一时冲动,竟然没架得住樊於期的蛊惑,起兵造了反。
这也不能全怪成蟜,不管换做是谁,
也架不住樊於期这货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逼逼叨叨。
自从大王下旨出征开始。
樊於期几乎日日都要到成蟜的长安君府墨迹一小天。
什么赵姬从前是吕不韦的姬妾,吕不韦将其带着身孕献给了先王秦异人。
什么嬴政名为先王嫡子,实为吕不韦的亲生骨肉。
什么“奇货可居”,不过是吕不韦窃取大秦王位的阴谋而已。
等等等等
而最令成蟜心动的,当属樊於期所言。
自己才是先王秦异人的嫡子。
那秦国的王位,他才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大秦的天下,理应是他成蟜的天下。
大秦的江山,本就是属于他成蟜的。
冲动还真是魔鬼。
如今征讨檄文都已经昭告天下。
哪里还有回头路?
樊於期对着成蟜恭敬地拱了拱手。
“君上不必担忧。”
“屯留距离咸阳路途尚远,消息一时半刻没有传回来也并不奇怪。”
“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檄文传到咸阳,我大秦有志之士必定群起响应,拥戴君上!”
成蟜闻言,慌乱的情绪稍稍平复了几分。
想象着自己身穿王袍坐在王座之上,群臣对着自己叩拜的景象。
脸上不禁泛起一抹得意之色。
“他日本君若是继位为王,樊将军就是第一功臣。”
“来,与本君共饮此杯!”
说着,便将手里的酒杯举了起来。
一杯酒未及下肚,大帐之外突然响起一阵呐喊之声。
“报”
“启禀君上,秦王嬴政派章邯率领城防军,兵发屯留!”
“如今大军距离上党郡已不足百里!”
成蟜闻言大惊失色,从帅位上直接跳了起来,手中的酒杯顿时滑落。
“咸阳城可有响应本君讨逆的消息?”
探马士兵迟疑片刻,支支吾吾地应道,
“据小人探查,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响应君上的消息。”
成蟜一屁股跌坐回帅座上,面露惶恐之色。
樊於期大手一挥,示意兵丁退去。
对着成蟜拱手笑道,“君上不必担忧,那章邯无非是个无名鼠辈。”
“城防军不过区区五万人马。”
“如今咸阳城早已无兵可调遣,此时正是君上主动出击,一举夺下咸阳的大好时机。”
成蟜斜着眼睛,冷冷地瞥了樊於期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货竟然还能这般淡定。
当真是心大。
眼下成蟜可以仰仗的,也只有樊於期一人。
成蟜苦涩地摇了摇头。
“章邯倒是不足为惧,只是那一字并肩王韩战,才是本君最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