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
章邯站在上党郡城墙之上,看着远处落荒而逃的成蟜叛军。
脸上泛起一抹得意之色。
依照韩战临行前交代的,用麻布包裹泥沙,表面涂上硫磺引燃火团丢下去。
叛军连续两天发起的几次攻城,城防军几乎没有死伤一兵一卒,就轻松击退。
如果按照这等手段守城,章邯觉得只要城内粮草充足,
自己守上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
奈何师父之命,章邯断然不敢违抗。
早已经暗中下达了命令,明天一战,“仓皇逃离”上党郡。
成蟜站在高处,看着再一次大举攻城依然被轻松击退。
脸上不禁泛起几分忧愁之色。
一旁的樊於期早已经气得面红耳赤。
嘴里不停地怒骂道,“章邯这个孙子,竟然用如此阴损的方法守城。”
“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城里不敢出来迎战,真是无胆鼠辈!”
成蟜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呵斥道,
“本君就算不善于带兵,也知道兵者,诡道也!”
“樊将军有这样抱怨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明日该如何破城。”
“如果居高临下,以优势兵力三天还拿不下上党郡,大军士气必定受挫!”
樊於期满脸不服气地说道,“明日末将亲自率兵攻城。”
“以本将之才,区区上党郡,不足为虑!”
成蟜略带几分嫌弃地瞥了樊於期一眼。
“那本君明日就在大帐之内等着樊将军的好消息。”
成蟜在心底忍不住把樊於期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本以为上党郡地势极低,居高临下以两倍于城内守军的气势。
必定可以一举拿下城池。
却万万没想到,连续两天的几次攻击,不仅伤亡惨重。
更是连上党郡的城门都没碰到一下。
这不得不让原本就有些后悔的成蟜更加后悔。
先前未起兵反叛之时,樊於期可谓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越看越稀罕。
而现在再看樊於期,怎么看怎么闹挺!
这孙子除了能吹牛逼之外,寸功未建!
奈何已经上了贼船,此时就算想下船,也难逃一死。
为今之计,也只能相信这货除了吹牛逼,或许还真能有点本事。
此时韩战端坐在大帐之内的帅座之上,满脸的奸计得逞的得意神色。
王翦看着韩战心情大好,心中的担忧便也渐渐放下。
自从接到韩战的密令之后,王翦一刻也不敢耽搁。
庞暖和司马尚的大军已经撤回到代城。
守卫新继任的代王赵成。
大军后方自然是没有忧虑。
他只是留了少数兵力镇守边境。
带着王贲和桓齮都赶来了屯留。
大军到达屯留之后,王翦才有些后悔。
自己把手下大将都带了过来,边关多少有些危险。
本以为会被韩战一顿臭骂。
却不曾想,韩战压根就没有提及此事。
“大哥,您让我屯兵与赵地,可是有讨伐燕国的决定?”
王翦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
韩战抬起头瞥了一眼王翦。
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讨伐燕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