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羽看着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实在可怜，便扯了几张餐巾纸给他。</P>

“喏，别哭了。”</P>

沈云渊愣愣地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打量着他。</P>

“你也真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哭的。”</P>

炽羽干脆蹲在他面前，将那几张纸糊到他的脸上，并不轻柔地将他的脸擦干净。</P>

“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你哭成这样？”炽羽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P>

沈云渊哽咽着断断续续说：“他们老是……欺负我，本来我……我都受着的，但是，今天实在太疼了，就……就打回去了，结果被院长看到了……”</P>

“她怪你了？”</P>

“没有，但是他们先告状了……”</P>

炽羽轻叹一口气：“打得好，要是我，我也打回去。”</P>

“真，真的吗？”</P>

沈云渊抬起头，亮亮的眼睛还带着些泪花。</P>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别理，你没错。”</P>

“院长说要调查真相，但是他们人多可以相互作证……”</P>

炽羽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P>

“没事，我相信你。”</P>

沈云渊止住哭，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惊喜：“真的吗？”</P>

“真的。”</P>

“可是我们才第一天见面。”</P>

炽羽笑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不喜欢他们。”</P>

“朋，朋友？”</P>

沈云渊小声重复，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P>

“嗯，朋友，”炽羽向他伸出手，“我在孤儿院里没有朋友，小水要做我的第一个朋友吗？”</P>

“炽羽哥哥也是我唯一的朋友！”</P>

沈云渊急切地一把抓住他的手。</P>

“好啦，那你别哭了。”</P>

炽羽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P>

“炽羽哥哥！”</P>

沈云渊张手飞扑到他的怀里。</P>

炽羽连忙伸手将他接住。</P>

“这么开心？”</P>

“嗯，开心，”沈云渊小声说着，“因为，一直想要的东西，这么轻易就得到了。”</P>

小孩子最耐不住孤独和寂寞，更何况是长年见不到父母的沈云渊。</P>

他想要获得关注和关心，即使那些孩子对他拳脚相加他也如数受着。</P>

比起小孩子没轻没重的拳头，他更恐惧冷漠和忽视。</P>

那些需要靠疼痛才能获得的东西，如此轻易就在炽羽这里得到了。</P>

安慰、拥抱、友谊。</P>

“哥哥……”</P>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软糯而没有攻击力。</P>

“嗯，你说。”</P>

“我可以和哥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P>

炽羽伸出手，用小手指勾上了沈云渊的手指。</P>

“我们拉钩，做一辈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