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P>

“对……对不起……我在无理取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太敏感了，抱歉……别嫌弃我……”</P>

情绪的崩溃几乎就在一瞬间，因为陆煜的一句话，那种害怕一时间将他死死包围。</P>

胃里翻江倒海，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的沈云渊感觉更加难受。</P>

“别哭，宝贝，没事的，这不是无理取闹。”</P>

陆煜将他抱起后站起身，让他整个人像个考拉一样抱住自己。</P>

“不哭了，没有的事，我不会嫌弃你的。”</P>

“我是不是太麻烦了，突然就这样……抱歉，我控制不住自己……”</P>

“没有，没有麻烦，小渊是最好的孩子。”</P>

陆煜靠在沙发上，让沈云渊能够在自己的怀里更舒服一点。</P>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像是被触发了保护机制一样，手脚冰凉，禁不住颤抖。</P>

“别怕，我在的，能感受到我吗？”</P>

陆煜捧起他的手，往他的手里吹热气，想要把他的手捂热。</P>

“对不起……”沈云渊喃喃出声。</P>

“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做错什么事。谁都会生病的，生病就吃药治疗，很快就会好的。”</P>

“我是……生病了吗？”</P>

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陆煜才把怀里的人哄着停下哭睡着。</P>

也不知道沈云渊是不是因为哭累了才会睡着。</P>

哈……</P>

陆煜揉了揉头，实在有些疲惫。</P>

他拿出手机，给陶馨发了消息，大概说了一下沈云渊的情况。</P>

片刻，对面发来了60秒的语音。</P>

60秒是微信的上限，不是陶馨输出的上限。很快，他又收到了好几条60秒的语音条。</P>

……不用想都知道对方骂得多难听。</P>

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四肢发凉颤抖，厌食嗜睡，时而情绪高涨时而情绪低落，永远感觉不到安全而恐慌。</P>

躁郁症体寒和分离焦虑，重度精神障碍的体现……</P>

陆煜原本以为，由于他的精神控制造成的病症，会因为表白而变得更好，没有想到病势往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疯狂发展，并且一发不可收拾。</P>

他有着足够陪伴沈云渊的耐心，但是他不想看着对方毫不知情地被病症折磨。</P>

这也太痛苦了。</P>

他非常熟练地语音转文字。</P>

陶馨的语音条除了连文字都识别不了的一些骂人的话，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看出来。</P>

【……你怎么在往反方向拉啊，分离焦虑要逐渐训练离开你的耐受，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啊……】</P>

【……火速来开药，你是想他死吗？他这样首先会饿死……】</P>

【……很痛苦的，他撑不下去怎么办？你不会想哪一天回家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吧……】</P>

【……你这是谋杀！我能告你故意杀人吗……】</P>

陆煜约好了开药的时间，不再理会陶馨继续对他的“攻击”。</P>

离开我的耐受啊……</P>

陆煜心里想着。</P>

怎么办才好呢？</P>

他轻柔地抚摸着沉睡的沈云渊的脸颊。</P>

我不想你痛苦，但是又只能用痛苦才能把你禁锢住。</P>

一想到要建立你离开我的耐受……</P>

我就一点不想你因为治疗而好起来。</P>

他把沈云渊抱得更紧一些。</P>

要不要在我的身边，一直病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