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盘上了陆煜的腿，整个人脱离了床面，和他紧紧相贴。</P>

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P>

铁质的链子一下又一下撞到了侧边的床板上。</P>

沈云渊半眯着眼，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一下又一下的模糊。</P>

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P>

臣服于眼前的爽快。</P>

放弃理性的思考。</P>

放弃人性的坚持。</P>

不再思考过去和未来。</P>

不再接受良心的考验。</P>

只舔舐眼前甜腻的毒药。</P>

○</P>

……</P>

陆煜将沈云渊抱在怀里。</P>

整张床上一片混乱，他还没有来得及收拾。</P>

沈云渊难得乖顺，额头贴在他的胸口处，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P>

他伸手揉了揉沈云渊的头发，用手指按摩着头皮。</P>

沈云渊发出了些许舒服的喃咛，闭着眼在他的怀里轻蹭。</P>

心间不住地发软。</P>

只有在这个时候沈云渊才能勉强收起爪牙，像一只小猫一般向他露出柔软的爪垫。</P>

在他的心口处不住地挠。</P>

只有沈云渊沉溺于原始的渴望，才能拥他入怀。</P>

他们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P>

“陆煜……我好难过……”</P>

沈云渊精神依旧恍惚，但是在陆煜舒适的按摩中，还是勉强放软了声线。</P>

“我们……不应该这样……”</P>

“宝贝，别说了。”</P>

“我的心智，会被撕裂的……”</P>

残存的理智和良心，在疯狂谴责沈云渊的沉沦，但是他依旧凭借着身体本能的渴望拥抱了眼前这个伤害了他无数次的恶魔。</P>

“我需要你的安抚才能活下去，这让我觉得恶心。”</P>

陆煜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将他抱得更紧。</P>

“……对不起。”</P>

“像一只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的牲畜一样……只能像一个牲畜一样……失去理智地去寻觅你的气息……”</P>

陆煜护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P>

“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我在坚持什么……”</P>

“我明白的。”</P>

沈云渊沉沉地叹了口气：“你要是明白……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拽住我，让我越陷越深，变成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的人。”</P>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语气只剩下无尽的悲凉。</P>

“我是人……陆煜，我是人，我不是牲畜。”</P>

他的话震痛了陆煜的心脏。</P>

“我不是玩具，不是工具，不是物件，不是牲畜，我是人……我有一颗会疼会流血的心脏……”</P>

沈云渊自顾自地念着。</P>

“我会疼，我会思考，我在用理智克制自己的渴望，我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P>

“小渊……”</P>

“陆煜，我……”</P>

沈云渊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迟迟没有说出口。</P>

许久，他才闭上眼，认命地接着说：</P>

“我爱你，至少我爱过你……就算我爱你，我也说服不了自己和你在一起。”</P>

即使沈云渊后面说了很多话，陆煜还是在那句清晰的“我爱你”里面狠狠地心动了一下。</P>

“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不能喜欢你了……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能一笔勾销。”</P>

“……我知道。”</P>

沈云渊睁开眼，抬头看向他。</P>

他的眼睛里是破碎的灯光和无尽的悲凉。</P>

“所以，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