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呜……”</P>

疼痛篡夺了沈云渊的意识，他有些听不清陆煜在说什么了。</P>

“焚火已经不在了，我的势力也因为选择了你而分崩离析！沈云渊，现在没有人站在我的身边了，没有人和我并肩作战了，只有我一个人在面对暗线的所有人！”</P>

眼泪落下，陆煜手中染血的皮带也颤抖着落在了沈云渊的身上。</P>

“呃……啊啊！”</P>

皮带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P>

“只是因为我爱你……只是因为我想完成你已经遗忘的心愿来弥补我的过错……”</P>

沈云渊虚弱地侧头，对上了那双哭红眼眸。</P>

“沈云渊……你做过的事，不会因为你不记得，就一笔勾销。你的每一刀每一鞭每一颗子弹，都曾经真实地落在我的身上……”</P>

“只有我在回忆的漩涡里守着爱你的心坚持下去……”</P>

“你沈云渊有什么好坚持的？有什么好固执的……”</P>

陆煜撑着床沿，脱力地跪倒在了床边。</P>

“你也是个恶魔……你也曾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你也曾践踏过我的尊严将我踩在地上！”</P>

“只有我在挽回你……只有我在保护你……”</P>

“你只想着死……想着逃……”</P>

陆煜低下了头，声音沉闷。</P>

“只有我在保护你……我不过是暗线里最底层的人物，我在用我这条命保护你……”</P>

陆煜的声音夹杂着泣不成声。</P>

“外面，无数人对着我的命和你的命虎视眈眈……我只有不断厮杀才能护住你……而我拖着疲惫和伤痛回来，你会再到我的身上来一刀。”</P>

“你当真觉得，我不会心痛吗？”</P>

沈云渊的目光闪了闪。</P>

伤口的疼痛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刺痛着发烫。</P>

好疼……</P>

“你当真觉得，我无坚不摧吗？你觉得我不会死在外面吗？我的心，不也是肉长的吗？”</P>

沈云渊的手默默捏成了拳。</P>

良久，陆煜将一旁的皮带捡起来，用手指擦了一下上面的血迹。</P>

“好好恨我吧，沈云渊。”</P>

他沉声道。</P>

“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动自杀的念头，下一次，我会砍断你想要拿东西自杀的手。”</P>

沈云渊的呼吸错乱了一下。</P>

他不怀疑陆煜用冰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P>

“我有很多方法让你求着我安抚你，我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我疼爱你。”</P>

陆煜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几乎被玻璃扎穿的伤口。</P>

“我可以用疾病驯化你的意识，让你每天除了想着贴过来讨好我不会去思考其他事情。还有……”</P>

陆煜顿了一下：“你既然已经知道是我给你下的x药剂，那你应该能够想到，我可以用药物的作用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P>

沈云渊的眼眸动了动。</P>

他第一次听到陆煜亲口承认这件事情。</P>

“你大可继续逼我做到这个地步……明明有更舒适的道路，你偏偏不选……”</P>

陆煜咬了咬牙，接着说道：</P>

“那就让我们，纠缠到死。”</P>

“陆煜……”</P>

沈云渊艰难地动了动头，看向他。</P>

全身伤口的血液染红了纯白的床单，他疼得根本不想动。</P>

“我会逃的……”</P>

“你！”</P>

“所以……”</P>

沈云渊轻笑一声。</P>

颇有些绝望的自嘲。</P>

“掰断我的双腿吧，让我逃不掉，让我只能看到你所描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