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水滴落的声音，眼前被黑布蒙住而一片漆黑。</P>

陆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现在的境况了。</P>

这里是哪里？已经过去了多久？</P>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双手也被举起来绑住。</P>

整个都是被吊起来的。</P>

他挣扎地动了一下，便听见了清脆的铁链晃动的声音。</P>

“醒了？”</P>

熟悉的声线。</P>

陆煜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P>

是君主。</P>

上次在沈云渊基地的地下室，他也是这样莫名被蒙上眼睛绑在了刑架上。</P>

双手已经发酸而麻木，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知觉。</P>

浸泡在水里的双脚只感觉冰冷刺骨，也逐渐在丧失知觉。</P>

“君主大人。”陆煜缓缓开口。</P>

“记性不错，只听过一次我的真声就记住了。”</P>

陆煜缓了一口气，问道：“请问君主大人这是何意？”</P>

“面对你，我需要什么理由吗？”</P>

“原来只是想要欣赏我被折磨的丑态，我明白了。”</P>

陆煜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平淡地述说着。</P>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P>

水滴刑。</P>

陆煜能够猜到自己现在应该是被关在一个玻璃箱或者桶里。</P>

水滴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空灵，有节奏的声音仿佛没有尽头。</P>

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水滴会让水位逐渐上升，没过他的小腹，直到爬上他的胸口，最后盖过他的嘴鼻，让他溺水而死。</P>

这个过程足够漫长。</P>

陆煜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箱子有多大。</P>

他觉得，自己应该撑不到等水没过自己的嘴鼻的时候。</P>

“你现在唯一的期待就是水原会出声来救你。”</P>

“他不会的。”</P>

陆煜的声音斩钉截铁。</P>

“理由？”</P>

“……我不值得他这么做。”</P>

遮住的眼睛也同时遮住了他的神情。</P>

“水原已经给你开过很多例外了，这一次，我也不会猜错。”</P>

陆煜自嘲地笑了一声：“看来，君主大人对他的了解，还不如我这个在他身边一年的人啊。”</P>

“你又对他了解多少？”</P>

“至少，水原大人不是傻子。”</P>

陆煜的声音沉稳而平淡。</P>

“这笔账很好算，无论他来不来，我都会死，您不会放过我的。但是，如果他来了，那么他会丧失自己在暗线苦心经营和信任和地位。”</P>

陆煜抬起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P>

面对暗线的最高首领，陆煜还是有点心慌。</P>

毕竟，他只要有任何一句话没有说对，都有可能会一瞬间毙命。</P>

陆煜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思考。</P>

“如果是您，您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P>

君主没有回答。</P>

陆煜感觉到了一丝希望。</P>

“君主大人，还是您觉得我在他的心里，比他这么多年在暗线摸爬滚打的成就重要？”</P>

于情于理，沈云渊都不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来救他。</P>

甚至，沈云渊甚至提都不会提起他这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