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沈琅听的,因为在通州大营哗变、定国公宣旨捉拿查抄燕家这件事情上面,他有点偏向燕家了,再加上现在他又拿到了燕家的印信,本来就多疑的沈琅,难免不会对他产生怀疑。
所以这才故意这么说的,一来提醒沈琅,之前燕家让他去给燕临赞冠的时候,他可是扭头就向他汇报的,后者知道后立马就同意了,并且还专门让他去盯着侯府。
二来,他这么说就是站在朝廷、站在沈琅这一边的,跟侯府的往来纯粹就是君子之交,并无别的交情,而燕牧之所以能够交出印信,不是因为他有多能说,也不是他和燕牧关系好,而是燕牧想要用印信换取燕家满门的平安。
三来,因为勇毅候府最近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面,定国公薛远又是死死盯着侯府,一心想要燕家满门的性命,所以还不如趁着此次通州大营的军队交出去后,远离京城这个是非地,脱离有心人的视线,默默的积攒实力。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谢危,顾春芳直接被谢危这个骚操作给彻底弄懵逼了,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为了朝廷着想,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张辰站在旁边也是一脸佩服的看着谢危,要不是他知道谢危和燕家的关系,他现在就真的信了,你看看这小话、你看看这表情,多踏马伟光正啊!
而沈琅听得谢危的这番话后,眼神中立马充斥着对他的赞赏,心里对谢危的信任也更上一层楼了。
然后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言之有理啊!顾大人,这违旨不遵,按律应该如何判罚?”
顾春芳立马躬身回复道“回圣上,按以往旧例多为死罪,不过,亦有从轻之判。”
谢危赶紧说道“圣上,燕牧毕竟献印有功,加之并非真的抗旨不遵,不如,将燕氏降罪一等,罪不追九族,只要将燕牧、燕临二人,发配之璜州既可。”
“璜州?”张遮听后大吃一惊,看着谢危发出了灵魂之问,这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
谢危看着张遮的震惊,非常肯定的说道“对,璜州之地地处偏远,位在西北,与通州相距甚远,如此一来即使平南王逆党有所变故,他们也搅不入其中。”
沈琅闻言非常满意,他这下是完全相信谢危和燕家没有半点交情了,因为这踏娘的是下死手啊,要知道璜州比边关还苦,大西北黄沙遍地,不仅面临恶劣得生存环境和自然环境,还有可能遭受大月人的入侵。
即使是北边的边关也不是年年被大月国入侵的,而且入侵只要打不进来也不会死多少人的,可璜州不一样啊,那真的是九死一生。
于是顿时满意的点了点道“嗯,谢卿思虑周全,便按你说的办,顾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顾春芳听到沈琅的问话,一脸深沉的回答道“臣明白。”
张遮死死地盯着谢危,而后者则是依然面不改色、淡然处之,张辰看见后是真的佩服谢危啊,这招苦肉计是真够狠的,燕临去那里都够呛挺过来,燕牧一把年纪到那鬼地方,也是真够有魄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时候该行动了,毕竟他给薛远那封燕牧和平南王的书信、坐视薛远诬陷针对勇毅候府,就是等燕家通州大营的兵权交出来后,他好趁机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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