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问了好啊,我们村出去的年轻人真是个顶个的优秀,经常听说他们被学堂的老师留下了,说他们体质异于常人,还能有大造化。”
婶娘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旋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瞥了一眼叶天龙,“叶老大,你出去肯定也能闯出一番天地。你也别怪婶娘多嘴,你应该像你妹妹那样去学堂。”
“婶娘,你说笑了,我身上这病还怎么出去闯荡?”
叶天龙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
婶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哎呀,你那畏冷的病都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见好,这可真是老天造孽!”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我还觉得身上那个病已经慢慢好多了,再者在村里务农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是,村子里那些年轻人去了学堂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每年只有两三封书信,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知是让孩子出去闯荡好,还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婶娘有些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
“叶老大,你怎么了?”
婶娘突然抬眼看了叶天龙一眼。
叶天龙这才觉得自己身上无形的禁制全消,重新拥有了掌控这具身体的权利。“没什么婶娘,我只是突然想到家里晾的衣服还没收,我现在就去把它收了。”
来不及细想刚才和婶娘对话蕴藏的信息,扔下这句话,叶天龙就顺着这具身体的熟悉感往房子跑。
婶娘嘟囔道:“这个叶老大也真是的,这个天气衣服晒得好好的,又不会打湿,收什么收?”
木屋前。
叶天龙的表情格外凝重,他跟着这个身体的记忆跑了回来,但这个木屋却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
吱呀——
木门被打开。
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损的屋顶和窗户透进来,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斑驳的痕迹,地上是一张湿漉漉贴在地上的褪色画像。
“这地方很古怪,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丰收天,怎么这木屋这么潮湿,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洪水后幸存下来似的,而且兄妹二人怎么可能共同居住在这样一个的木屋之下?”
叶天龙脑中跳出这个想法的一瞬,浑身一颤。
洪水!
这木屋不应该是第一幅生漆画里的,而是别的画的,最有可能是洪水之后的那幅。
这里一定有关于洪水的信息!
叶天龙没有丝毫犹豫,走入木屋,四处翻找起来。
在最角落的地方躺着有个破损的竹笺。
“阿妹,如果你看见这个竹笺时,我和婶娘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去了最北端重新生活,钥匙我就放在我们之前约定过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你......”
竹笺上的笔记写到这里就停住了。
“约定过的地方?”
叶天龙心中猜测,这竹笺上所说的约定过的地方应该就是破除结界的地方,那块黑石不出意外就在那里!
他又在木屋仔细搜寻了一番,除了竹笺,便再没有别的信息了。
叶天龙推门而出,眼前不复刚才的繁荣。
只见天边一团黑云翻滚!
瓢盆大雨从天而降,雨势之大,仿佛能将整个世界淹没!
呼喊声由远及近!
“不好了!发洪水了!”
“洪水来了!”
叶天龙脸色陡然一变,这是第五幅生漆画的内容!
不远处一道巨大的水墙从远处滚滚而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瞬间将整个田野淹没,接着势不可当地冲向他。
结界之外。
李惟竹的脸色也无比地难看,原本的乱石此刻暴动起来,像是被什么操纵一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石人,黑黝黝的眼眶诡异地看向李惟竹。
“靠!叶天龙在结界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结界外的乱石都被影响成石人了!”李惟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半丈葱油饼收回袋子中,口中抱怨,脸上神情却十分平静,“叶天龙,你必须给我活下来!这外面这东西,我李惟竹给你处理了!”
寒芒一闪,鬼手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