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晴眼眶泛红,刚收起的泪珠打了个转儿顺着脸颊滴滴落下。</P>
她抽噎道:“母后,臣妾自幼在边关,并不是那些没见过刀剑的闺阁小姐,可……可臣妾就是忍不住啊……呜呜呜……”</P>
话未说完,她攥着帕子捂住脸转过身,双肩耸动不止。</P>
林婉柔和宋凝香见状,想到若是自家孩子生死不明,心中一揪,纷纷掏出帕子蘸去眼角的泪滴。</P>
“母后,别说德妃姐姐了,我和贤妃妹妹是看着景煜长大的,这心里都不好受。”</P>
宋凝香点头应和:“是啊,景煜这孩子自幼长在宫里,哪里受得了边塞的苦寒,更不要说如今落入敌手,还不知要……”</P>
“哀家记得贤妃出身江南,倒是不知道何时去过边塞?”</P>
唐如玥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冷意如有实质攀上了宋凝香的脊背。</P>
“我……臣妾……”</P>
宋凝香心口一阵阵颤动,故作畏缩地说:“臣妾……臣妾哪里去过边塞,不过是听人说起……心中忧虑……”</P>
唐如玥瞥向她颤动的指尖,不动声色地记下,言语间越发淡漠。</P>
“如此甚好,先帝虽不在了,后宫嫔妃的玉牒要是出了差错,哀家他日哪有颜面见祖先呢。”</P>
宋凝香眼角抽了一下,飞速敛去眼中的惊惧,刚要开口,见雪青走了进来,在唐如玥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P>
唐如玥面色露出了惊喜,问道:“消息属实?”</P>
雪青点了下头。</P>
唐如玥脸上笑意又多了几分,道:“德妃,景煜已经无事,奕霖刚刚飞鸽传书,加急送来了最新的战报,景煜已得救,奕霖不日凯旋。”</P>
“哎哟,我的天爷啊!”</P>
李玉晴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泪水潸然落下。</P>
“母……母后,能……能不能让景煜先回来,看不见他,臣妾这心里总是……”</P>
唐如玥往后挪了挪,借着身后宽大的软垫支撑,遮住微微颤抖的手。</P>
她暗暗吐出胸腹间污浊的郁气,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P>
“你们还不赶紧把主子扶起来,自从宁氏去了皇陵,这宫里伺候的越发不成器。”</P>
德妃宫中的侍女赶忙上前,搀着瘫软的德妃站了起来。</P>
李玉晴胸口剧烈地起伏,反复深呼吸几次,平复激荡的情愫,她推开身侧的侍女,重新走到大殿中央。</P>
肃然而立,宽大的广袖随着动作摆动,手臂高举,与眉齐平,贴着额头缓缓而坚定地拜了三拜。</P>
林婉柔和宋凝香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和震惊。</P>
本朝礼制仅祭拜天地祖先,需行三拜九叩大礼,连龙椅上的帝王都不能僭越祖宗。</P>
她却对着唐如玥行此大礼,她到底想要干什么?</P>
唐如玥眉间原本的欣喜在一瞬间散去,化作审视的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