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风了,这宫里的风似乎从未停过。</P>
唐如玥如林院正猜想的一般,她看着跪在面前的贤妃等人,心中无比庆幸宁妙仪不在。</P>
贤妃腰背挺直,神色倨傲,“太后,臣妾也是做母亲的,怎么会毒害一个六岁的孩子,要是臣妾下毒,如今躺在床上的应该是皇后娘娘。”</P>
“悦心昨日可曾来过雁沧斋,你身边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唐如玥指着她身后的宫女,问道。</P>
贤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狠狠瞪了悦心一眼,回道:“回太后,不知何人胡乱攀咬,悦心昨日始终在臣妾身边伺候,不曾离开。”</P>
唐如玥又问了一遍,“贤妃,你确定悦心从未离开过?”</P>
贤妃倔强地答道:“臣妾确定,不曾。”</P>
唐如玥起身,走到悦心跟前,与她对视,问道:“你主子的话,你都听到了,哀家问你,你可来过雁沧斋?”</P>
悦心小脸苍白,神色间满是慌乱,“太后饶命,主子说奴婢没离开,那便是没有。”</P>
贤妃听到她的话,猛地回头,眼中充满不敢置信,她死死盯着悦心,不甘心地问道:“悦心,你在胡说什么?”</P>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不敢说谎,奴婢都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行事。”</P>
悦心使出吃奶的力气,头磕得砰砰响。</P>
“你胡说,本宫何时让你送过信?”贤妃恼恨她的背叛,抬手欲打。</P>
唐如玥伸手拦住她,“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悦心,你如实招来,有哀家在无人敢放肆。”</P>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都是听从主子安排,奴婢昨晚……昨晚来过雁沧斋,可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主子只是让奴婢到雁沧斋送信,奴婢什么都不知道。”</P>
悦心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贤妃一眼。</P>
唐如玥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丢下两封信件,问道:“你看看,可是这两封?”</P>
悦心拿起来仔细端详,答道:“就是这两封,请太后明察,奴婢除了送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大殿下宫中都是陛下和皇后安排的人,本宫从不曾插手,你……你竟然诬陷本宫!”</P>
贤妃气得七窍生烟,怒气冲冲地吼道:“太后,臣妾只是一时心软,悦心称她昨夜与人私会,恐被禁卫发现,哭着求臣妾为她遮掩,臣妾看在多年主仆情分,不忍她被责罚,这才有所隐瞒,请太后降罪。”</P>
“太后娘娘明察,真的是主子让奴婢趁夜送信,奴婢素来胆小,绝不敢私闯宫禁。”</P>
悦心声嘶力竭,涕泪横流好不真诚。</P>
唐如玥坐了回去,理了理裙摆,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P>
“身为四妃之首,皇后之下第一人,贤妃对那个位子就没什么想法吗?”</P>
贤妃原本出口的咒骂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胸口堵得生疼,忍不住连声咳嗽,“咳咳咳,太后,臣妾从无不轨之心,咳咳咳……”</P>
“景羲中毒,景煜不擅权谋,景宸便会成为最有利的皇位继承人,你敢说你真的没想过?”</P>
后宫女人荣辱系于子嗣,唐如玥虽不相信贤妃会下毒,可若说她对皇位从无算计,她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