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基仗义执言道:“陛下毒害子嗣,行径狠毒,令人发指!”</P>
他此时倒是理解唐如玥的用心良苦,若是不将皇上送出宫,只怕几位皇子性命不保。</P>
宁鸿基深深一躬,向太后致谢道:“臣替百姓,替大夏谢过太后!”</P>
唐如玥忙起身,上前扶起了他,道:“首辅大人言重了,景羲他们也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受命于先皇,辅佐朝政,稳固皇权,自当信守承诺。”</P>
宁鸿基瞳孔收缩,语带疑惑:“太后如此坦白,未觉不妥吗?”</P>
“有何不妥?”唐如玥目光坦荡,道:“哀家知道朝臣们屡次请立太子,背后是卿在推波助澜,可哀家并不以为然,爱卿可知为何?”</P>
宁鸿基摇了摇头。</P>
唐如玥接着说道:“卿为大夏,哀家亦然,三个皇孙之中,不瞒爱卿,哀家瞩意景羲,想要托付社稷,卿对大夏忠心不二,哀家自然乐见其成。”</P>
听到她的话,宁鸿基心中大为震惊,他原本以为唐如玥迟迟不肯放权,是想效仿武帝自立,没想到她真的心无旁骛,不掺杂私心。</P>
他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真心,“臣自惭形秽,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想臣素来以清流自居,到头来,还没有娘娘您心思纯然,真是让臣无地自容。”</P>
宁鸿基再次向唐如玥深深鞠了一躬,郑重承诺道:“请太后娘娘放心,只要臣在一日,必定会鞠躬尽瘁,为我大夏略尽绵薄之力。”</P>
唐如玥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视线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哀家想将景羲的教导托付予卿,不知卿可愿意?”</P>
宁鸿基跪地叩头,“臣领旨谢恩!”</P>
唐如玥与宁鸿基商谈有关萧景羲的教导成长,垂帘听政十四年,从未有过如此平和的谈话,二人商议许久,达成一致。</P>
她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P>
临走时,宁家家眷再次聚齐相送,唐如玥笑容和蔼,跟宁鸿基谈笑风生,嘱咐道:“改日不妨让宁夫人带着孩子们进宫坐坐,妙仪久在深宫,难免思念家人,多去陪陪她吧。”</P>
宁鸿基欣然领命。</P>
离开宁家,唐如玥并没有立刻回宫,反而吩咐白苏道:“去问问户部侍郎丰子新家在何处,承儿幼时,曾召他入宫做伴读,哀家许久不见那孩子了,今日得空,便去见见也好。”</P>
白苏心中奇怪,陛下的伴读多是初登帝位时,几位帝师怕陛下孤寂,寻了来陪伴陛下。主子从前不曾提过,今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P>
尽管心中奇怪,白苏还是领命,寻了熟悉朝堂的侍卫,前去打探,很快便确定了丰子新的宅邸所在。</P>
白苏在车驾旁轻轻敲了敲,回禀道:“主子,丰家在城东,路途略远,主子不如在车里小憩片刻,待到了丰府,奴婢再来唤主子。”</P>
“也好,今日时辰尚早,让他们不必赶。”</P>
得了吩咐,白苏拉下车帘,嘱咐车夫驾车平稳些,莫要吵了太后休息。</P>
唐如玥有些困倦,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脑中思绪万千,难以入眠,总觉得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纵着一切。</P>
萧奕承在城外遇刺,凶手尚未抓到,萧景羲又离奇中毒,凶手直指萧奕承,又牵扯出先皇旧事,不知幕后之人,目的到底是萧奕承还是为了其他什么。</P>
无论先皇是否在大相国寺修行,唐如玥很肯定的是,当初原主收殓的尸身确实是先皇无疑,不止如此,先皇薨逝时,在他身边的正是原主和萧奕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