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世家内里总要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二便于管束,世家子嗣繁多,人多口杂难免有些龃龉,盘根错节,伺候的人要是不知内情,冲撞了主子,岂不是给自个添堵。</P>
可如此一来,各家的奴仆管事,自然都是些熟面孔,想要做些什么,都难免被人察觉。</P>
唐如玥思索片刻,又问:“父亲,我记得家里有几个外阜的庄子,可有样貌普通,不惹人注意,最好还能会些拳脚的仆役?”</P>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行伍出身,样貌能力都合适,他当初得罪了上峰,险些死在狱中,是我救了他,将他安置在北关的庄子上做了个管事。”</P>
听到唐国丈的话,唐如玥眼前一亮,忙问:“此人可调配入京?”</P>
唐国丈点头,“他上峰多年前已逝,又非高阶将领,想来无人认识,适合入京。”</P>
此人的来历,性格,能力及亲缘关系等情况,事无巨细,他将自己知晓的情况都告诉了唐如玥,贴心的附上了自己的感受和理解。</P>
唐如玥越听越觉得此人就是她苦寻不见的那个人选,孤身多年,出身行伍,农庄他能治理得井井有条,又有行伍经历,管理个把探子细作还不轻松。</P>
父女二人达成一致,待唐国丈传信将他调入京城,再带着他来宫里面见太后。</P>
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唐如玥提起立储,道:“父亲觉得景羲如何?”</P>
唐国丈眉头紧皱,默不作声。</P>
“父亲不必避讳,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过是想问问父亲的见地,景羲、景煜和景宸三个孩子都是我的孙儿,总要有个章程。”</P>
唐如玥坦诚吐露内心的想法,“父亲也知道,景羲是皇后所出,又是嫡长子,按理本也该立其为储君,可我对宁鸿基还是有所担忧,他太过古板,将来恐怕对景羲有所阻碍。”</P>
唐国丈叹了口气,道:“朝臣闹着立储,为的本就不是三位皇子。”</P>
“皇帝进了大相国寺,就没打算再回来。”唐如玥长长叹了口气,解释道:“既然早晚要立,不如早做准备,趁着孩子们还小,我还能再教导几年。”</P>
唐国丈赞同她的想法,更心疼女儿的艰难,本以为陛下亲政,女儿能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享享清福,可偏偏出了玉嫣然这么个祸端。</P>
强夺臣妻,意图废后,谋害子嗣,咱们这位陛下被猪油蒙了心,能干的不能干的,他都干了个遍,留下一地烂摊子,丢给他嫡亲的母亲。</P>
唐国丈又气又心疼,气陛下行为不端,心疼女儿无端受累,明明已是做祖母的年纪,还要殚精竭虑,为子孙谋划。</P>
他又叹了口气,说道:“景羲沉稳内敛,是个能成大事的,景煜和景宸,一个沉迷舞刀弄剑,一个整日钻研算术商论,无缘皇位,若是教导得力,倒是可为景羲的左膀右臂,执掌兵马,手握钱粮,皇位何愁不稳。</P>
至于宁首辅,你不必担忧,他虽古板,可真要是一味守旧,又如何能坐上首辅的位置,你要是真心想扶景羲上位,说不准他还能助你一臂之力。”</P>
想到那日与宁鸿基密谈,唐如玥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