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
刘孤帆虽然有准备,但还是被摔了一下,两人半路弃了马,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钻进山林。不一会儿多尔衮的人追着马蹄印下去了,俩人才稍微松了口气,休息休息,走山路回家。</P>
“你怎么样了?”金玉问刘孤帆,接下来全靠两条腿了。</P>
“不能骑马,颠!走路没问题。”刘孤帆站了起来,虽然追兵走了,追到马就露馅。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离开。</P>
刘孤帆和金玉两人,不负重,较之上次从成都出逃,快了许多。半个多月过了长城,往陕西境内走。</P>
入目皆是黄土地,庄稼已经收割完毕,可看着人们并不喜悦,一个个愁容满面。刘孤帆与金玉着急赶路,便在路边搭的凉棚下吃饭。</P>
“客官,吃点儿什么?”店小二堆了笑脸,客气地问,同时把菜单递了上来。</P>
“只这几样吃食?”刘孤帆看着稀稀落落的菜单,心里想着,也罢,毕竟是路边小店,不能与大酒楼相提并论,“来两碗汤饼,再来盘牛肉。”</P>
“客官,只来汤饼行吗?”店小二笑容有些干巴,逗乐了刘孤帆。</P>
“你这伙计,上门的买卖,还往外推?”好没道理。</P>
“客官,不是不给您上,是店里……没有。”店小二只搓搓手,干巴巴道出实情,“本来昨日还有,今日没了。”</P>
“两碗汤饼便成,再给来壶茶水。”刘孤帆看了金玉一眼,只能这样了。</P>
“客官,水行吗?”店小二都快哭了,“茶也没了……”</P>
“行吧,行吧。”刘孤帆摆摆手,让他快去弄。</P>
等了好半天,店小二才出来,哆哆嗦嗦端了餐盘过来。</P>
金玉怕他打翻了碗,还得等,上前去端了过来,除了汤饼还有两碗汤。</P>
“实在对不住,二位客官。”店小二尽量咧了咧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除了汤饼再给二位来点儿面汤,原汤化原食。现在给您二位去烧水。”</P>
刘孤帆直接拉住店小二:“小二,你这店里遭了贼不成,要什么没什么的!”</P>
“没有,没有!”店小二慌了神,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挣扎着要走。</P>
“说,什么事?”一定有事!刘孤帆把店小二按在凳子上,动不了了。</P>
“叔父,叔父救我!”店小二扯着嗓子喊人。</P>
刘孤帆真想揍他,把你怎么了,喊成这样?</P>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出来:“虎娃,喊甚呢么?”向着刘孤帆和金玉只作揖,“二位客官,对不住。我是掌柜的。”指了指店小二,“这是我侄子虎娃,有甚不对的地方,原谅则个,小地方的娃不懂礼,我给客官赔礼了!”</P>
“没啥事。”刘孤帆看掌柜的行动不便,扶着他坐在店小二身旁,“只是问他些事,让他坐着,便喊您了。”</P>
“甚个事情,说就对了!”掌柜的瞪侄子一眼,问刘孤帆,“客官要问啥,我来答。”</P>
刘孤帆便把坐下之后的事情简述一遍,掌柜的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P>
“二位一看便不是本乡人。我呢也就这么一说,你们也就那么一听,便过去了。”掌柜的终于开了口,“虎娃是我交代的不让说。他不敢说,是怕惹事。”</P>
2</P>
本地有个寨子叫黄家寨,都是些地皮无赖惹了官司没处去的,聚在一起打家劫舍。</P>
黄家寨的头儿,叫李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与官府勾结上了,更加肆无忌惮,附近的庄户店铺都得孝敬钱,不然就闹得你鸡犬不宁,闹出了人命,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年,李闯摇身一变成了官人,黄家寨也成了有番号的军营。李闯打着征东的旗号,各家各户孝敬的钱翻三倍,比官府的赋税还要高出许多。昨天到店里来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把值钱的不值钱的,只要他们看上的,都拿走了。掌柜的和侄子拦了一下,掌柜的挨了打,侄子被吊了一夜,今早才悄悄放下来。</P>
长安王趁着准备攻打后金的机会敛财。金玉听得只摇头,还没等打起来,长安王自己就得先完蛋!做盟友不靠谱。</P>
“虎娃,去做热水。”掌柜的把一旁愣着的侄子撵去干活,他也准备起身进后厨。</P>
“二位,吃罢饭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压低声音说了句,“外乡人更易被打劫。”人死了便死了。</P>
刘孤帆鞠个躬,让虎娃给灌了两袋水。吃过饭,放了一锭银子,两人便起身离开。</P>
来时尚还风平浪静,去时却已波涛汹涌。前途渺茫,不容乐观。</P>
走了没多久,被一群人拦了去路。</P>
“你们俩,站住!”带头的拿刀指着刘孤帆、金玉,回头对后面的人说话,“拿出来看看,是不是他俩?”</P>
金玉和刘孤帆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互相看一眼,悄悄拔刀,准备闯过去。</P>
“是他们,就是他们!”后面的人似乎拿了画像,指着手里的纸张十分兴奋,“兄弟们,大买卖来了!”</P>
领头的已经冲上来:“狗子,去给李爷送信,买卖来了!”一群人围着刘孤帆、金玉打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