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飞宇心里很清楚,想要对或阳县一众领导班子从上到下来一场“大清洗”,从而将刘庆国等一众蛀虫扳倒,李爱玲一家是关键。
如果今天让刘庆国抢占了先机,他们这一趟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那么或阳县的人民群众依旧要生活在阴霾下。
所以,李爱玲和她母亲决不能出事。
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和阻力,他这次一定要还或阳县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是!”
邱允知道事态紧急,人命关天,不敢耽误,气沉丹田的应了一声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片刻后,盛飞宇和程子木同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齐齐扭头向窗外看去。
就见金雕驮着邱允,如利剑一般向大坝村飞去。
程子木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请战。
虽然他是退伍军人,但保家卫国、保护人民的信念已经深入骨髓,只要人民有需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绝对要和那些不法分子战斗到底。
“书记,我...”
盛飞宇瞪了他一眼,边拨电话边冲他道。
“你先去把身上的伤处理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我来安排,老爷子还需要你保护呢。”
程子木是老爷子身边最得力的人手,明知道他中枪受伤还把他派出去执行任务,要是真出个好歹,自己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程子木无奈,只得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
大坝村,李爱玲家。
满头白发的余青梅坐在床边,老泪纵横的看着疯疯癫癫的闺女。
“儿啊,你再等等啊,今儿个那个同志说了,一定能把害你的那群王八羔子抓起来,到时候你爹也能瞑目了...”
她今年还没到五十岁,按理说头发不该白成这个样子。
但闺女贞节被毁,丈夫被打断腿不久后命丧黄泉,接连的打击下让她一夜白了头。
身体每况愈下,现在不拄着拐杖都走不了几步路。
她也想一死了之,但又不忍心徒留一个傻姑娘在这世上受罪,就靠着一口气苦苦撑着。
李爱玲乐呵呵的看着她,水光盈盈的眼睛如稚子般清澈见底。
“爹,我们一起跳皮筋呀,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院子里转着圈儿的做着跳皮筋的动作。
一边跳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余青梅赶紧拄着拐杖追了出来,坐在檐下看着她玩儿。
闺女刚疯那两年,一到晚上就大喊大叫,吵得街坊四邻夜不能寐。
她便带着闺女搬到远离村子的山脚下居住,这里除了她们娘俩,没有别人住。
因此,就算这会儿闺女又唱又跳也不会吵到别人。
“嘭!”
李爱玲跳的正开心的时候,老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紧接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就呼啦啦的闯了进来。
“啊!”
李爱玲骤然受惊,小兽一般尖叫一声,弹簧似的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余青梅的身后寻求庇护。
余青梅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张开挡住躲在她身后的闺女,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
心里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转身不断将李爱玲往屋里推,吓唬小孩子一般。
“坏人来抓你了,快去屋里躲起来。”
“躲?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能往哪躲?”
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大胡子,他那张分不清是什么形状的脸上长满了黑色的黑毛,将嘴巴以及下颌线一周挡的严严实实。
仰头大笑时,露出一嘴大黄牙。
余青梅见他们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刀,顿时嘴脸煞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