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把懒回缠在腰上,李月凝打量着,“我觉得懒回配红色更好看,等回去换了。”</P>
自从两人表明心迹,谢拾便没有再穿红衣,此时听了这话,便道:“还是等百日后吧。”</P>
李月凝平静的心湖里微微荡起涟漪,有些东西是需要做给外人看的,就如李月凝要茹素,谢拾收起最喜爱的红衣。</P>
“你说为什么大多数的事,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要做呢?”李月凝问。</P>
谢拾想了想,“是不够强大?”</P>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做了许多不喜欢的事。”李月凝摇头,“但是奇怪的事,有些不喜欢的事做了反倒让我变的更强,你说奇不奇怪?”</P>
“这样说来好像有道理,若是顺着我自己的心意,很多事就做不成,便也没有现在的我。”谢拾若有所思。</P>
人困乃正,命顺乃奇,以正化奇,止为枢也。</P>
人的一辈子不可能一直随心而活,总有与之相悖的人与事,或逆反或顺从。</P>
逆反会让对方不舒服,但是顺从又让自己不甘,许多人一生为之困顿,活是不想活了,死又不能死,终其一生,到最后郁郁而终。</P>
就在两人在讨论人生的时候,门被敲响了。</P>
谢拾开门,弦歌站在门口朝他行了一礼,“郎君,后院的人已经吃好了,娘子让我来唤她。”</P>
李月凝从谢拾背后探出头,“现在就下去。”</P>
弦歌让开路,谢拾拉着李月凝走在前面,从弦歌的视角看,俩人很是般配。</P>
后院,紫衣正被一个怀抱孩子的妇人堵着说话,“紫掌柜,我儿子还小,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啊。”</P>
这几天,这样的话紫衣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心已经被这些人伤的千疮百孔,麻木的应付着,“春归楼没人赶你们,但是下一个东家是否这么好心,紫衣不敢保证,紫衣还有事要忙,不奉陪了。”</P>
身后那妇人大声道:“我不管,你们若不管我们,我就从这跳下去,运河的水会把我们孤儿寡母冲到府衙,让县丞大人给我们做主。”</P>
“好啊,你跳吧,县丞大人来之前,你可以先带着你的儿子重新投个好胎。”清冷的话语裹着寒冰袭向那妇人。</P>
“春归楼是欠你还是欠你儿子?</P>
自你进春归楼给春归楼带了多少好处?</P>
现在敢如此放肆胁迫,嗯?”</P>
紫衣忙道:“一分没有,这孩子还是她自愿给她恩客生的,现在人家不认就想栽赃给春归楼。”</P>
李月凝看向容貌姣好的妇人,“听到没?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如今的行为不但不是负责任的行为还是恩将仇报的行为。</P>
在你卖给春归楼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你自己,而是春归楼的货品,</P>
我没有处置你已经是给你最大的恩赐,</P>
还在此放肆,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P>
那妇人泫然欲泣的表情一收,在李月凝毫不留情的话语刺激下,反驳道:“是你,是你们给了我妄想,现在想抛弃我,没可能,我死也要死在这儿,出了人命的春归楼,我看谁敢收。”</P>
李月凝轻轻哦了一声,“反正你是看不见的。”</P>
李月凝下巴朝她身后扬了扬,不少人探头探脑,在边缘疯狂试探,“若你们真想死,在被抛弃那一刻便悄无声息的死在没人的地方,如此高调的寻死,不过是想在最后谋些福利。”</P>
此话一出,不少人窘迫的低下头,神色不自然,只听李月凝一字一顿道:“没...可...能!”</P>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