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就一个上午，半袋咖啡豆就见底了。</P>
秘书长刚训完林晓晓，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看见兰芷在鼓捣什么。凑近一看发现兰芷还在做咖啡。</P>
“秦总不是很早之前就喊你去送咖啡吗？怎么这会儿才弄。”秘书长很奇怪地问。</P>
“秦总不满意。这已经是我做的第二十杯了。”兰芷陈述事实。</P>
秘书长往水槽一看，浓郁的咖啡液带着泡沫打着旋在出口流动，茶水间里满是咖啡豆的香气。</P>
“不满意？”那应该让她去打啊？秘书长顿时有种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年老无用的凄凉感。</P>
不过经过兰芷的转述，她算是明白了——这是秦总针对兰芷故意的刁难。</P>
再想起昨天早上那句“挺机灵的”，秘书长不知道这究竟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孽。</P>
她帮不上忙，只能安慰地拍拍兰芷的肩膀。兰芷高兴地说：“谢谢秘书长的鼓励，我会好好沏咖啡的！”</P>
秘书长：好了，看这个的脑子也不太行。</P>
可能是秘书长的到来带来的好运。也可能是折磨她这样逆来顺受而不是倔强不屈的没什么意思，在第二十一杯的时候，秦朗终于厌烦了这样的游戏，没再让兰芷返工。</P>
说是返工，其实都是咖啡机打出来的，一杯和一杯都没什么区别。兰芷也懒得去记那些秦朗的无理的要求，这二十一杯除了冰块的数量不一样——有时是三块，有时是两块——其他没有任何的不同。</P>
等秦朗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会让她停止。</P>
事实证明兰芷是非常正确的。</P>
把第二十一杯咖啡放下的时候，秦朗没有栽让她继续了，兰芷保持微笑看着他：“秦总还有什么吩咐吗？”</P>
“你后悔吗？昨晚把我赶出去？”他问道。</P>
“很后悔，但是天下没有后悔药。”她笑着回答。</P>
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早知道就把他扔在会所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一次善良导致终身内向。果然这个世界上的商人都一样的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他让兰芷想到第二个世界那个祁然，但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还是得笑着。</P>
毕竟现在还是员工，不能太过造次。</P>
或许是这个答案还算令他满意，秦朗看过她写的方案，指出几个修改点就让她走了。</P>
兰芷这边刚完成工作，林晓晓那边又出幺蛾子了。</P>
“你发邮件之前都不检查一下的吗？”秘书长真是一天天生不完的气。</P>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晓晓还是那副样子，兰芷都看烦了。</P>
“不是故意的有什么用？公司因此造成的损失你能赔得起吗？！你作为一个刚上手的新人，完成工作之后起码要让我看一眼才对吧？”</P>
兰芷不一会儿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P>
原来是一个S级项目的交接在林晓晓这里出了岔子。原本只是让她按照要求拟合同，做完之后与对方负责人进行交接，一个很简单的任务，需要她做的部分就是拟合同，然后把合同发给对面。</P>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任务就能出错，出错也就算了，出的还是最不该出的错——她把金额写错了。</P>
一般这种合同，除了细节处需要再三确认之外，最应该注意的就是合同上双方的交易金额。</P>
合同金额书写应该用千分位隔开，1.8亿的项目，正确写法应该是￥180，000，000.00，她倒好，一不小心把180后面的逗号打成小数点，写成了“￥180.000,000.00”，不看后面的还以为这是180元的小生意！</P>
关键她自己没有发现也罢了，还没有交给别人检查就擅自发给了对方负责人，要不是负责人找了她，秘书长都不知道要怎么和秦总交代！</P>
“林晓晓啊林晓晓，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秘书长见她只会低头哭，心里的失望更甚，“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被招进来的，但是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P>
林晓晓半晌才回答，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不起秘书长，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P>
忽然不顶嘴了，还有了正常的反应，秘书长都没能说出来“再犯你就滚蛋”这样的话，甚至还有点欣慰。</P>
“你和兰芷都是我手底下的，有什么不会的你也多去找找她……算了，找我吧，有什么不会的都来找我，不用害怕麻烦别人，要是不会了还藏着掖着不说，那才是麻烦别人。把东西学到手了才是正道。”</P>
她这么语重心长地劝着，林晓晓抽抽鼻子：“我知道了，秘书长。”</P>
兰芷站在一边撇撇嘴走开。幸好她们两个不对付，不然这“培养新人”的重任不是要落在自己肩上了，之后说不定林晓晓闯了什么祸自己也得跟着吃瓜落。</P>
这样平平安安上班直到周五，期间虽然伴随着时不时秘书长的怒骂声和林晓晓抽泣着说“秘书长我一定会努力的”，兰芷的上班生活简直像天天沐浴在阳光中的小花，如鱼得水到不行。</P>
周五下班前，她突然看到林晓晓慌慌张张地请了假出去，虽然只离五点差了一个小时，但是她匆匆忙忙办理了手续之后就冲出去，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吧。</P>
兰芷不关心，她巴不得看不见林晓晓能消停一会儿。做完手头的工作，按照惯例去给秦朗泡了杯咖啡，盘算着把下周要做的事准备一下就下班，没想到秦朗却叫住她：“等一下。”</P>
“怎么了秦总？”兰芷转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P>
“你上周五晚上为什么会在天豪酒店的顶层出现？”他怀着审视的目光盯她。</P>
兰芷只觉得这位上司为什么那么关心下属的私生活？她为什么去那里，难道跟他有什么关系吗？</P>
“抱歉，总裁，这应当是我的私事吧。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问呢？”</P>
秦朗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兰芷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太清楚了，她很保护自己的个人生活，确如他所说，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员工的私生活。</P>
但他实在是很好奇。难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吗？还是跟别的男人，有了肉体上的关系？</P>
天豪酒店的顶层一晚就是她半个月的工资，她自己是无法单独去消费的，他在调取监控的时候就猜想房间内是否还有另一个人。</P>
之所以无法确定，是因为顶层人士非富即贵，酒店方面只答应他调查，在找到从他房间里出去的女人时只把那一段监控传给了他。</P>
画面中女人的脸看不清楚，但是他却发现了兰芷——当然也不是十分确定。整个监控视频只有十分钟，他无法确定。</P>
不过他有点希望那个从自己房间里出去的女人是她。</P>
不过显然是另一个女人。那个穿着自己衬衫从房间里跑出去的，赤着雪白大腿，披着长长头发的女人。</P>
虽然看上去身姿窈窕，想来长相也不会差，但是来历不明，很有可能是商业对手做的局，想到这里他就高兴不起来。</P>
“真的不能说吗？这对我很重要。”秦朗看她闭着嘴，以沉默表示自己的刚强态度终于妥协了，“我在找一个女人，就在那天晚上的监控里。她的脸我不能看清，不过在监控里看见了你。我是想问你，不知道你是否见到了那女人的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