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檀(2)(1 / 2)

遭受的一切都让我无法适应,????我似乎在战栗,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举动,更是因为我闻到的药香味。

中药混着香味,????我只在林重檀身上闻到过,????可他死了的,????他已经死了两年。

退一万步说,????就算林重檀没死,????他也不可能随意进出东宫。

到底是谁?

还是说我在做梦?

可梦真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吗?

我睁不开眼,????也无法动弹,只能被迫承受发生的一切。视觉被断,触觉便愈发灵敏,????我的意思仿佛也清醒了,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触碰。

这是一些极为侵犯和下流的触碰,原先在太学的时候,????林重檀也喜欢如此,????不对,林重檀并没有这般过分。

我虽愤怒、羞耻以及害怕,????却拿他没办法。当脚踝被冰冷的手指攥住拉开时,我心里的害怕抵达顶峰,????我越发战栗得厉害,????大抵是害怕的缘故,????我竟能稍微掌控自己的身体。

我猛然伸出手,似乎捉住了一缕长发,????而待我睁开眼时,????手里的长发却不见了。

第一时间我先检查起自己的情况,衣服都在身上,甚至被子都盖在身上。我忍着耻意,????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下方,也没有被掌掴后该有的疼痛感。

看来真是我做了一场荒唐梦。

这场荒唐梦让我久久回不过神,连跟太子说话,我都控制不住走神。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我回过神,才发现太子离我很近,似乎都快把我搂入怀里。我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我、我担心父皇的身体,太子哥哥,我今日还想去看看父皇。”

太子抬眸盯着我,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他眼中似乎有不悦闪过,只是他对我说话时,又是温和的,“孤明白你忧心父皇龙体安康,但太医说父皇养病要静心,不能太多人前去打扰,明日再去罢,今日留下跟孤说说话。”

话虽温和,意思却不肯放我走。

我只能重新留下,用过晚膳后,我再次提起要回去的事情,并说母妃在等我,太子这才同意让我离开东宫,但他让我明日早些过来,陪他一起用早膳。

我不是傻子,能感觉得出太子对我的态度越发奇怪。这种感觉让我不安,但我一时想不出办法来解决。

不过对于我而言,另外一件事比太子的事更为棘手。

我开始频繁地做荒唐梦。

只要我睡着,无论是哪里,梦里都有一个人在欺负我,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上一次他都把手指塞了进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开始惧怕睡觉,我也找了太医委婉地说了我情况。太医给我开了药,可几日喝下来毫无疗效。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发生了。

虽与我无太大干系,可这件事在京里引得许多人惶恐害怕——

京城里已经有好几个贵族子弟无端毙命,有的死在自己府中,有的死在烟柳之地,更有甚者,就死在大街上。

据说那些死者个个死得极惨,眼珠舌头都割了,有的连手也被砍了。因为这事,京中人人惶恐,尤其是那些出身勋爵人家的儿郎,都怕哪日死的是自己。

这日宋楠进宫,我看到他的表情,顿觉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宋楠脸色凝重地点头,“关在京城郊外的那个人死了。”

段心亭死了?

还没等我问,宋楠接着说:“死法跟京里的那几桩命案很像,都是被挖了眼睛隔了舌头,手也没了,但有点不一样,发现时他泡在院子里的水井里。”

本来那几个贵族子弟的死已经让我觉得奇怪了,任凭凶手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手法极至残忍杀了这么多人后,还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段心亭的死就更加匪夷所思,没几个人知道他被关在那里,凶手怎么会去那里杀了他?

我正想不通并觉得心里发寒时,宋楠冷不丁说:“属下觉得不像是人做的。”

“什么?”我看向他。

他眉头紧锁,“房门是外锁着的,没有撬开的痕迹,夜里有人守夜,没有听到动静。而且血迹满墙都是,可房门外就一滴血都没有。水井里倒是有血,但水井旁没有。若是人,以极刑杀了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把从房门到院子水井这一路的血擦掉。”

宋楠的话让我更觉恐怖,不是人做的,难不成是鬼?

如果我能还魂,这世上保不齐真有鬼。

鬼……

我莫名想起一个死了两年的人。

不可能,不会是他。

我强行把脑海里的可能性掐灭,压着心里的复杂情绪对宋楠说:“把尸体处理了,不要伸张,多给些银子安抚好看到尸首的人,必要的话,把人送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