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放的是易啟当初在江城拍的那部网剧，容若其实已经看过了，而且不止一遍。“喏喏喏，就这个，穿着学生制服戴帽子的，是不是很帅很有味道。”容若继续啃鸡腿，按廖廖目前这个状态，她只需要安静地在旁边微笑点头就好。“我跟你说，这还不算什么，他的古装才是真的牛，我没想过哪个男演员像他演神仙演得像个真神仙的，眼无波澜却坚定，面无表情却悲悯，一看就是心怀天下苍生的那种。你等下，我调给你看。”廖廖拿着遥控器一顿操作，“有没有可能，像他们这种男演员，就算是看个马桶，眼神都有戏。”容若回忆了下易啟的眼睛，有些狭长的狗狗眼，双眼皮长得有些收敛，配上高耸的鼻梁，微微侧脸的时候是最好看的，似乎总是蕴含着丰富的情感与故事，有几次在片场看到他发呆的样子，眼神也是这样。

“呃，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你看你看，这一身战袍是不是很仙，我听八卦说这部戏他本来是个群演，后来被导演发现了，往死里给他加戏加成了男三，直接就把男一给秒了，年前戏上的时候路演，他的人气比那个……呃……男一叫什么来着，唉呀，不重要，他一个男三的人气比男一还高，给男一气得呀。好像前段时间易啟参加综艺还跟那男一遇到了，有人拍到了男一现场给他难堪，他居然也没跟那男的计较，这格局，这气度，哪是现在一般小鲜肉可以比的，更别提他的演技了，打戏行云流水，我已经很少看到不用武戏替身的演员了，每个打戏镜头都能看到脸的舒爽感，你懂吗？这是我们小时候看港台武侠剧才有的感受，现在可是越来越稀有了，动不动就是PPT式的切镜头，要么就拉远镜或是背影。但是易啟的戏，每一帧都是他自己，粉丝群里说他吊威亚一吊就是十几个小时，甚至还直接吊着睡着了，就问这么拼的人是不是演艺界的一股清流……”廖廖的嘴叭拉叭拉讲个不停，容若边吃东西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等她说到气口时，嗯啊哦几声表示参与，她其实喝不太惯威士忌的味道，搞不懂这玩意后来怎么被炒得那么贵。

“廖廖，你什么时候变成花痴脑了。”这问题容若上辈子便没有想通，廖廖向来是一头利落的短发，中性的打扮，周围常围绕着一群漂亮的小姐姐，一张小嘴最会哄小姐姐开心了，用她的话说她就是个渣女。“哈？没有啊，我跟你说，粉他是真的值得，入坑不亏。对了，上次他录综艺就在你们江城，他助理现场就收了粉丝的信，还专门录了粉丝的视频。听说那天的奶茶是他安排的，不仅请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请了到场的粉丝，你看看有哪家偶像能这么暖的。”信的事她听乔妹说了，陶浅是个懂事的，知道怎么给他老板做形象了。

“一杯奶茶就暖了？又不是捧在手心里的优某美，至于吗？”

“在我俩这儿肯定不至于，但是对小粉丝们就很有用了，那天他超话都爆了，对了，你不追星不知道微博还有明星超话这种东西，我估摸着以后看一个明星红不红就得看他的微博和超话的数据了，这帮粉丝天天做数据比上班还用心，还有站姐和代拍，很赚的。代拍拍了图，卖给站姐，站姐再拿来做自己的号，有了流量就开始搞事情。易啟超话就有个站姐，被后援会封为腿神，发出来的图全是高清的，还全是没见过的，估摸着花了不少钱找代拍买。”

“咳……咳……”容若刚喝了口酒还没吞下去，就呛到了，有种小号被人发现的羞耻感。廖廖打开了腿神的微博把手机递给容若，“呃，确实还蛮高清的，这也不一定是买的吗，说不定人家自己拍的呢？”里面确实有几张照片是她自己拍的嘛，虽说大多数都是陶浅甚至易啟本人发给她的，勉强算代拍吧，这么算起来的话她好像确实花了不少钱，陶浅光零食就收了好几十箱了。

“不可能，她又不可能是易啟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一手的资料。”

“那万一她就是易啟身边的人呢？”

“粉丝怎么可能做工作人员，一天天的光花痴他，还怎么好好工作了。”好像似乎有点道理，但她不在范围内，容若心想，“不过嘛，我倒是蛮希望未来有一天能有机会和他共事的。”廖廖端起酒杯敬了敬容若，“为什么？”容若想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我就是好奇，好奇这么一个人在剧以外，是个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子呢？有点狡黠，有点温暖，不怎么爱生气，情绪很稳定，还很……温柔……，容若在脑子了里过了过易啟的各种样子，冒出来的全是好词儿，“你能保证和他共事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犯花痴而误事吗？”

“开什么玩笑，男人有赚钱重要吗？当然必须专业啦！”果然还是那个廖总，容若笑着跟她干了手里的酒。这一夜，聊事业聊男人聊八卦聊朋友，喝光了瓶里的酒，吃光了桌上的菜，到天边乍现一丝光亮时，容若才迷迷糊糊睡去。当老板的就是任性，不用打卡，廖廖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通宵的疲惫与油腻，换了身衣裳，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给容若盖上毯子，收拾了桌上的垃圾后，出了门，她得赶紧去公司把他们夜晚讨论的东西整理出来。

晨曦点燃了云朵，夜猫子廖廖钻出地铁站，见到了久违的清晨日光，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吧。

通宵的不止容廖二人，还有被容若要求次日拿方案的整个技术部，廖廖拎着两大袋子咖啡进了公司就直接去了技术部。“M啊，我的小伙伴们，来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