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儿睡得很香,额前的碎发在阳光里泛着光,一双慵懒的眼睛此时紧闭着,易啟反复地数着眼睫毛,直到那双眼皮开始微颤。
“新年好,若若。”他低头亲上她的额头。
“新年好。”刚醒的声音带着点魅惑的沙哑,其实屋外燃了一夜的鞭炮,吵得很,她却睡得挺好。懒懒地不想动,就这么赖着,看着窗外的太阳,直到玻璃上出现了乾乾的大黑脸。
“啊!乾乾,你想吓死你妈是不是!”乾乾吐着舌头趴在窗玻璃上,尾巴摇得飞起。容若被突然冒出来的狗脸吓得往后退,紧贴住易啟,“易啟,管管你们家狗。”
“乾乾可也是你儿子。”谁刚说自己是乾乾妈来着。
“懒得理你,起床,吃饭,饿死了。”易啟的衬衣早被她扒了个精光,那声姐姐让她兽性大发,结果叫她姐姐的人却在下完蛊后呼呼大睡。容若在衣柜里找了件白色T恤扔给床上的人,那衬衣被她用来撒气,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这边的衣服还是夏天留的,你将就下,晚点回去再换。”
易啟光裸着上身坐起来,厚实的胸膛,线条清晰的腹肌就这么无遮无拦地展现在容若面前,他拿过床边的衣服,慢慢穿上。容若平素不爱紧身的衣服,这T恤穿在易啟身上反倒是刚刚好。“咳……还挺合身。”昨晚的邪火还没下去,大清早的躁得慌,哪经得起这等美男的诱惑,她转身进了卫生间,在柜子里翻找牙刷,挤好牙膏,放在架子上,她安心的刷起了牙。易啟见门没关,便挤了进去,自然地拿起架子上的牙刷站在容若的身后刷了起来。
“容容,你们醒了没,醒了出来吃饭啦!”
“来啦~”
年饱,年饱,过年就是不停地吃。洗漱好的两人一同出了屋,堂屋里藕汤飘香,这是传统,年初一的早饭一定是藕汤泡饭,年夜饭没吃完的剩菜,加上新拌的卤菜。吊子里的藕汤越煨越浓艳,每隔一日便会添些开水再放到小煤炉上热开温着,备着随时饿了可以吃。昨儿容家那一桌子年夜饭,菜品虽多,但胜在样样精细,没多大的量,也就没什么菜可剩的了。
容妈热开了汤,把隔夜的米饭倒进去泡上,用小火慢慢地煨入味。取了新起坛的泡菜,炒了些肉末,又从地里摘了新冒出来的小葱炒了盘鸡蛋,把昨儿剩的蛋饺和肉丸下到泡饭里煨热了。这会桌上的小炭炉上,正在咕咕冒着泡泡。
“小易,来,先喝个热牛奶,暖暖胃再吃。”眼尖地发现这孩子换了打底的衣服,耳根子红得不像话。“小易,喝完自己盛饭吃,多吃点,过年咱们家就只做两顿饭的。”吩咐完,容妈急匆匆地拉着容若去厨房,“妈,我饿了!你拉我来厨房干嘛,是还有菜吗?”
“就记得吃!”容妈给了容若一记爆栗,“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轻,就不能控制下吗,这乡里乡下大过年的,家里又没有那啥。”
“那啥?什么啥?”
“哎呀,就是那啥!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