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的空气一如既往地粘腻，容若睡得不太好，改了一通宵的廖廖却神清气爽，

“唉，年轻真好。”

“你又不老，总这么老气横秋的，像我小姨。”

容若默默地算了下，按着她前世的年纪，做她小姨也不是不可以。

不同于内地老板谈事喜欢摆茶阵，To的办公室做得跟文艺咖啡馆似的。对面是To和他的助理，老钱出国谈项目，没赶回来。

“冰美式，去冰，谢谢。”容若不客气地提出自己的需求，便窝进了沙发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在咖啡馆。

廖廖没她那么放松，正襟危坐，“To，你好，我是廖廖，我们上次在电话里沟通过，见到您很荣幸。”容若斜眼看着他俩的互动，确定没什么不妥，便继续安心窝着喝她的咖啡，小助理的手机比乔妹差了点。

廖廖的谈判能力其实比容若要好很多，商业模式讲得有条有理，逻辑清晰，一晚上的时间，居然还在容若的基础上进行了延展，To听得连连点头。

回南天还有如此好的阳光，深城真是个神奇的城市，正如这么多年奔涌而至的各地有志青年。容若盯着窗外的云，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你老板是个有趣的人。”To看了眼对面沙发里的女人，这松弛的状态哪有一点来见甲方爸爸的自觉性，好似他上赶着给钱她花一样，有趣得很。

“她是个不错的老板。”廖廖听过一些半渡的故事，大家对于经常十天半个月不露脸，一露脸便搞些新业务的老板已经习以为常。

“容总…你跟林文森有什么过节?”

“啊?”刚回神的容若反应有些迟钝。

“林文森，林氏集团董事长。”

“他老婆在我地盘上搞事情坑了我的人。”看来林文森的那笔钱快到账了。

“听上去很不地道。”外国人做生意很简单，做或者不做都是一句话的事，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场面下的你来我往。所以To选择了深城做总部，而不是内陆的金融中心。

“确实不太地道，他想送钱来投我的项目表达歉意，送钱的人戾气太重，被我拒绝了。”容若俯身凑近To，“我还让他去打听下，深圳To可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所以，你可不能拆了我的台。”容若摆出个小傲骄的神情人，逗得To大笑。

“有意思，他这钱会有人再送过来，你就好好收着。你这兄弟，我认了！”建国同志可是个武侠迷，容若这般江湖作派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了。

“好勒，建国大哥，后续的对接廖廖这边会负责，我尽快安排法务过来，咱争取一周内把合同签下来，一个月后上线。”

这话一出，不止To，连廖廖都惊到了，他们昨天说得不是这样的呀。

“这么赶，你有了新点子?”

“暂时保密，但我保证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