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尽欢走出病房就见到靠在走廊上的季书朗，柳眉横竖：“你来干什么？你不该来！”</P>

冬冬好强，不会愿意被其他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尤其是季书朗。</P>

“我知道，但是我……”季书朗看着她，“造成今天的局面，有我的一份错。”</P>

想弥补，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P>

“你手怎么了？”季书朗视线下移，看到她的手，想也没想就伸手拉她。</P>

须尽欢后退一步躲开了：“小伤。”</P>

季书朗悻悻收回手。</P>

须尽欢妥协：“那你守在门口吧，我去护士站。”</P>

“嗯。”</P>

出了学生在校自杀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怕担责，怎么可能不联系家长。昨天班主任离开医院，和校领导电话商量了一番，转头就去了派出所，几经辗转找到了高曼冬的母亲。</P>

须尽欢从护士站出来，就看见班主任陪着一个满脸怒容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那女人长得和高曼冬有五分像。</P>

须尽欢快步走到病房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们：“你不能进去！”</P>

“死丫头，滚开！”女人掀开须尽欢，抬脚就踹开病房门。</P>

“别管我，你去拦住她！”须尽欢推开季书朗。</P>

那女人揪起病床上的高曼冬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贱人，生了你来做人？你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敢寻死，你的命是我给的……”</P>

季书朗冲上去抱起女人拉开，被女人又掐又咬一顿乱骂；</P>

须尽欢护住瑟瑟发抖的高曼冬，要带她先离开，却被听到声音赶来的医生护士拦住去路，只得站在离疯女人最远的墙角；</P>

班主任愣在原地，自责懊悔：“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子……”</P>

其他校领导也傻了眼，后知后觉跑去控制住高曼冬的母亲。</P>

疯女人眼见着阻止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全身一瘫软跌坐在地，开始痛苦抱怨，从自己不幸的婚姻到不孝的女儿，含沙射影地说着她和季书朗不正当关系，才十六七岁就作践自己……</P>

病房里乱成了一锅粥。</P>

“你他妈的胡说！”须尽欢忍无可忍，“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冬冬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P>

“放你妈的屁！老娘教育自己的女儿，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懂个屁！”</P>

“你……”须尽欢张了张嘴，想反驳脑子里确实乱糟糟的，阻止不出一句有力的回击。</P>

刚刚那句粗口，已经是她生平头一遭了。</P>

她身后的高曼冬噗呲笑出声：“这辈子居然能听见你骂脏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