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在放学的时候接到朗哥的电话：“我课程落下太多，要留下来补课，你别等我，先回去吧。”</P>

季疏缈不怀好意地呵呵一笑，无情地拆穿他：“月考考砸了吧？被骂惨了吧？”</P>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P>

季书朗“啧”了一声：“小孩纸要有小孩纸的样纸，善良一点，可爱一点。”</P>

季疏缈不屑地吐舌头：“略~”</P>

今天这场雪下得不大，现在已经停了，可天空依然阴沉沉地飘着小雨，吸上一口裹着北风的冷空气，能刺得人呼吸道都疼。</P>

季疏缈穿戴好帽子围巾耳罩，叫上杜紫汐和韩淇跟他一起走，她让杨东林先送他们回去。</P>

雨雪天，到处都是冷冰冰湿漉漉的。三人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到校门口上了车。车里暖气开得足够大，三个孩子一上车就开始脱外套、摘防寒的装备。</P>

“呜呜呜，太好了不用挤公交回家……”坐在副驾驶的韩小胖感动得热泪盈眶。</P>

杜紫汐：“谢谢缈缈，我们爸爸都开会去了，要不是你，我们得等好久的公交。”</P>

韩淇和杜紫汐从小就认识，他们爸爸都是公务员，还是一个单位的，不过在北京多大的官都不算大，他们两人的爸爸就更不够看了，只是区环卫处的小科长。</P>

车窗内外，像是两个世界。</P>

路边的环卫工人挥舞着竹条大扫把，扫着被雨雪泡透的落叶，不时停下来往手心里哈上两口热气；和同事换岗的交警冻得满脸通红，浑身僵直着走下值勤台，一瘸一拐地离开；坐在路边的建筑工人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馒头，被噎地直捶胸口，在工头的催促下匆匆喝上两口凉水……</P>

“我们区，有多少环卫工人啊？”季疏缈问两人。</P>

韩淇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鸭。”</P>

杜紫汐努力思索：“七八百，一千多吧……”</P>

具体是多少，她也说不上来。</P>

把两个小伙伴送回家，季疏缈没回家，而是去了公司，叫住准备下班的员工：“都留下来加班，我有个想法，大家辛苦今天把方案做出来。人事记一下今天大家的加班时长，都算加班费。行政去给大家买一下晚餐，别省钱让大家吃好一点。大家晚点下班都打车回家，财务给报销。”</P>

听完她的话，被留下来加班的员工基本没了怨言。</P>

季疏缈时刻牢记拿着工资的员工是在为她工作，而不是在为她卖命。</P>

穷人的冬天是伸展不开的，瑟瑟发抖就是他们对于冬天的全部记忆。</P>

家里的晚餐按照原计划，是火锅。</P>

季疏缈说着要在四家茶三昧里给户外劳动者提供免费热茶，并且专门空出一角给户外劳动者休息、吃饭。</P>

“算过成本了，每家店每天能控制在五百左右，总店那边人流量大会高一些。让建筑工人、环卫工人进店休息，可能会影响一部分生意。但是唐叔叔也支持我这么做，他说钱反正什么时候都挣不完，能帮些就帮了。”</P>

“我们就更支持了，你想做就做。”季振华笑眯眯地给她夹了一筷子羊肉卷，“我闺女真有格局。”</P>

秦蓉：“我怎么就没想到啊！火锅店这边可以提供热汤啊，蔬菜汤啊、鸡蛋汤什么的，熬上一大锅给工人。姐，你说怎么样？”</P>

“当然好了。”秦蕴笑道，“火锅店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妹妹怎么做都是对的。我这阵子先陪着你姐夫。”</P>

季时谦这会儿精神还好，就是没什么胃口，也就秦蕴夹给他的菜，他会勉强吃两口。</P>

晚饭后，季疏缈严肃地给全家开了一场安全教育会，讲解了自己上辈子听说的各种案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