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素来是个闷葫芦,如今也油嘴滑舌起来,这样哄我。”陈玉蓉总算是收住了眼泪。
见她心情平复了些,梁景舟才又开口,“开朗些不是更合你心意么,想来是成了婚,长大了,性子也变了,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总归是不同的。”
听得这话,陈玉蓉便将目光挪向了一旁。
“弟妹,从前,都是我糊涂,如今这样一遭祸事也是叫我看清楚了,如今这陈家上下,竟是只有你待我这傻弟弟是真心的,过去我叫人诓骗着,对你多有得罪之处,今儿阿姐给你赔个罪,还请你能原谅阿姐才好。”
不曾想她会冒出这话,许纾和一时颇感意外。
但陈玉蓉不是那会做戏的人,此刻面上也是真诚的很,那愧疚之意都溢于言表了,倒是瞧得出这番话都是出自真心。
她自然不会和陈玉蓉计较,这会子也忙表态。
“阿姐说这些话就显得外道了,我何曾对阿姐有过怨怼,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姐也算由着冯氏抚养长大的,多年被她蒙蔽着,一时不曾发觉她伪善,也实在正常,现如今恶人得以受惩,咱们之间切不可为那不值当的人生了嫌隙才好。”
从前不喜许纾和时,陈玉蓉只觉得许纾和巧舌如簧,现下听着这几句开解的话,却又觉得格外熨帖。
梁景舟在旁瞧着,心里是无奈的很,知道自家媳妇又是轻易对旁人生出信任和好感来了。
不过这次还好,许纾和瞧得出是个好心的,不是冯氏那种虚伪狡诈的。
由着陈玉蓉与之亲近些也好。
问过陈知的伤势,几人才又谈起旁的事情来,陈知想了想,还是将打算分家,以及预备去许纾和娘家养伤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姐姐。
陈玉蓉自然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妥当。
她如今是对冯氏这个继母,还有陈锦、李明珠两口子生了厌恶,对于父亲陈怀谦,还有向来温文尔雅的四弟陈勋,还是心里存着好感的。
陈知自然晓得姐姐的心思了,于是便毫不保留的将陈怀谦和陈勋的所作所为,也都讲了一遍。
听罢,陈玉蓉又是生了大气,恨不得此刻就挺着肚子再去父亲那里为弟弟讨一讨公道。
还是梁景舟跟许纾和连番的劝着,才将人拦下。
总之陈玉蓉也是对陈知分家这件事情持支持的态度了。
还同许纾和讲,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叫人去梁家请她来,她给许纾和撑腰。
这话听得许纾和哭笑不得,只觉得大姑姐确实天真且真性情,不过面上还是哄着陈玉蓉,应了下来。
最后陈玉蓉两口子是在浮云居里用了午膳才走的,待他们走后,许纾和才是松了口气。
看着她的反应,陈知不由笑起来,“是不是觉得阿姐转变太大了?”
“是啊。”许纾和耸了耸肩,在床榻边坐下来,“阿姐的性子,太容易被人哄骗了。”
陈知点点头,“确实如此,也还好姐夫一家都是极好的,往后没有了冯氏搅和,想必一切就安稳了。”
“嗯。”许纾和应声,旋即一阵思索后,开口道,“既然不想夜长梦多,那午后我就去公爹处走一趟,把分家的事情提上日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