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嗯。”

两人一起下了车，并肩往前走去。

“小曦性格很好，要是她还在，肯定会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是说还没找到尸体么？为什么这么确定她已经去世了？”

周辰仰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天际，“如果还在，她怎么舍得把这么多人丢在这里，就算不顾及我们，难道连莫大少也不要了么。”

她喉咙里哽了一下，万千言语都没法儿诉说于口。

“看我，好端端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甜甜他们就在前面，跟我来吧。”

“嗯。”

穿过好几排墓地，陈曦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墓碑。

碑上只刻了一个曦字，比起旁边的几个显得很突兀，最顶端那张泛黄的照片让她眼眶滚烫，差点落泪。

其实陈曦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她现在是黛娜，未来需要顶着这个名字过完整个余生。

立一个墓也好，这样她还能随时来看看自己，祭奠那些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黛娜，你来了。”何甜甜看到她，擦拭着眼泪站了起来，“本来不该喊你过来的，但我私心里想让她看看你。”

“没关系，我也很想好好祭拜陈小姐。”

她放下来时买的一束花，以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放在了墓碑旁。

等再过去个几十年，她连买墓地的钱都省了，想想也挺不错。

何甜甜跟周辰都陷入了莫名的悲伤，只有何慕，余光一直观察着陈曦，神色冷漠。

“姐，我有些关于工作的事想跟黛娜聊聊。”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何甜甜不想何慕跟黛娜有过多的接触。

“我很忙，没太多时间出来。”

“唉，你们自便吧。”弟弟长大了，她这个做姐姐的能管得了多少。

何慕上前几步，抓住了陈曦的手，“跟我过来。”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何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给她，“想哭就哭出来，没必要憋着。”

“我没想哭。”她侧脸看了眼远处的何甜甜，“能有这么一群朋友，是我的幸运。”

“可你让他们伤心了。”姐姐也好，周辰也罢，都在为了她的离去痛彻心扉，“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最初的那段时间，姐姐整个人都很萎靡，连蛋糕店都没有心情去经营。”

这些事他不说陈曦能够猜到，心情格外的沉重，“是我对不起他们。”

“的确很对不起，但我相信姐姐不会怪你。”如果知道陈曦还活在世上，而且就在他们的身边，即便心里是怀有抱怨的，但更多的还是感到高兴。

这世上，生离和死别是最痛苦的，尤其是看到最亲近的朋友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身边。

“何慕，以后你还是别跟我走的太近了，很容易惹人怀疑。”

“我做不到。”

陈曦没有往其它地方想，还以为是这孩子耍小性子，“电影已经拍完了，之后我会好好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回公司。”

“不打算接新戏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找到很好的资源。”

“不用了，拍戏太累。”而且她五行跟这行犯冲，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那好吧。”何慕沉默了一会儿，“你跟莫沛琛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有未婚妻，我有未婚夫，注定是不可能的。”

这话何慕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