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家伙做了一天飞机，陈曦不想打扰他休息，心事沉沉的回了主卧。

临近过年，家里已经贴上来新的对联，赵兰是苦日子过来的，对这些传统的庆贺方式一直很钟爱。

“怎么样，莫默睡下了么？”莫沛琛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准备睡了，他问了一些关于齐容的事。”

“你告诉他了？”

陈曦摇头，“没有。”

最开始她连莫沛琛都没有告诉，但这男人很聪明，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然后想办法调查到了。

蒋闵行也是个成精的人，不知道齐容离世的消息可以瞒着他多久。

“小曦，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帮忙隐瞒。”莫沛琛合起了手上的报纸，道，“蒋闵行并不喜欢许沐，就算结婚，也是对彼此不负责任，倒不如把事情告诉他。”

“可许沐一心想嫁给他，这样做恐怕会导致他们分手。”

“早晚都瞒不住的，要是婚后蒋闵行知道了，场面会闹得更难看。”

陈曦叹了口气。

是啊，按照蒋闵行的性格，肯定会直接选择离婚，在懊悔中度过一辈子。

“那我改天去见他一面吧，至少等过完年。”

“好。”

除夕夜过得很往年并没有太大差别，烟花在天际绽放开，像一幅定格的画卷。

陈曦站在窗户边看了很久，久到双腿都有些发酸，眼前逐渐模糊，最后被黑暗包围。

这段时间她的眼睛一直在反反复复，偶尔会恢复，偶尔会加重，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被莫默发现异常，否则小家伙一定会很伤心。

大年初一那一天，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蒋闵行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正常，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告诉我，齐容究竟去了哪里！”

陈曦沉默了几秒钟，“你真的想知道么？”

“是。”

“那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去看她。”

最放不下的女人，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从眼前消失，蒋闵行当然无法接受。陈曦换了身厚实的冬衣，裹着围巾去了蒋氏集团楼下。

两人几天没见，这男人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眼窝深陷，胡茬也没有剃过。

“你不是不在乎了么？为什么要把自己作践成这副样子。”

“我也以为不在乎的。”他嗓音沙哑，“可真的找不到了，又觉得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我带你去看她，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吧。”

今天是年初一，齐容从前说过，她最喜欢在这一天出去吃碗热腾腾的面条，作为朋友，理应给她带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