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房间里的景象着实不太好。

到处是血水和刺鼻的味道，六个男人都负了伤，而李雨桐则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仿佛随时都要行凶。

顾轩手指紧攥，眼睛变得赤红，“雨桐，你在做什么！”

李雨桐仿佛刚回过神，侧脸平静的看着他，“我在解决麻烦，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你疯了是不是！”他快步走上前，夺走了她的匕首，“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些可都是人命！”

“我当然知道，这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他们的命。”

“可你绑了他们，还弄出了这么多血，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犯法了。”

李雨桐似笑非笑，“顾轩，你确定要跟我讲法么？”

顾轩被噎了一下。

是啊，李雨桐这么多年来在各个国家游走，她的工作性质，就是解决暗杀者和危险份子，人命对她来说，根本无法形成概念。

“我以为跟你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改变了你的想法，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李雨桐微笑，“你失望了？”

“我不该失望么？”

“当然应该，顾轩，永远别妄想着去改变一个人，因为这种行为是既愚蠢又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从事开始就是这样，嗜血和残暴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被改变。”

“雨桐，我知道着些都是气话，你别再继续往下说了。”

“这不是气话，而是事实。”李雨桐看起来出奇的平静。

“如你所见，我遇到你之前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和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血液和危险是我生活里的必需品，你以为平常没心没肺喜笑颜开的模样，真的是我的本性么？那只是用来蒙蔽你的手段而已。”

顾轩咬紧了后槽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而且每一句话都发自本心，顾轩，你是警察，我是犯罪者，我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什么？警察？！”

混混们仿佛看到了救星，嗷嗷嚎了起来。

“这女人根本是个变态，你快救救我们吧，保护人名不是你的职业么？”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戳进了顾轩的心。

保护人民。

或许从前的他还有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但现在已经配不上这四个字了。

“顾轩，没看到他们在求你么？难道真的不打算救？”

李雨桐还在质问着他，温柔的声音和恶魔的低吟一般。

“雨桐，算我求你，别再逼我了。”

“我没有逼你，今天要么选择救他们，要么陪着我一起解决了这群麻烦，你赶紧做个决定吧。”

顾轩的眼睛红的已经快滴血，眼珠上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做任何违法的事，虽然眼前的这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但这是属于底线的事，怎么能随随便便触及。

“雨桐，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在意我，就立刻把他们的绳子解开放走。”

“抱歉，我做不到。”

李雨桐拒绝的毫不犹豫。

“放走他们，这群人就会反过来报警，那我恐怕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现在该做出选择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非要这样么？！”

“是。”

顾轩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次，最后主动走到那几个混混身边，解开了他们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