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桐的眼睛睁的很大，胸口的血不停往外涌着，瞳孔的光亮逐渐消散了下去。

顾轩的手在不停颤抖着，手里的枪掉落在了地上。

王麻子很满意的拍了拍手，“不愧是我挑中的人，确实有魄力，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左右手了。”

为了这句话，顾轩每天混迹在乌烟瘴气的人堆里，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努力。

现在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可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地上的尸体还在静静躺着，李雨桐的身体被血液包裹了起来，空气里到处充满了血腥味。

“我能把她给安葬了么？”

“当然，我也不是个毫无人性的人，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早点入土为安吧，需要我给点钱么？”

“不需要。”

“好，那就去吧。”

顾轩僵硬着蹲下身把李雨桐从地上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了包厢外。

她的血液还在不停的低落，顺着他的指尖染红了衣衫。

怀里的尸体变得越来越冰冷，在这样的冬天里很快就失去了温度。

顾轩将李雨桐的尸体放进了车里，行驶向了最近的火葬区。

莫沛琛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

陈曦连着炖了两天汤，但最后全都被自己喝了个干净。

她的心逐渐变得冰冷，不会再为了莫沛琛而跳动，更不会再因为他的任何举动和行为被牵引情绪。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曦的手臂也恢复了很多，至少日常生活都可以自理了。

这些天里她偶尔会去看看莫朝，那孩子在Z市住的越来越习惯，和赵兰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时间和距离都无法断绝这其中的牵连。

新年越来越近，陈曦开始忙碌着准备家里的布置。

她买了窗帘和一些糖果，准备弄出一点新年的氛围来，如果可以，还能接小朝来一起过新年。

原本是为了莫夕而接触莫沛琛，但现在却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想想都觉得可笑。

‘叮——’

陈曦正在客厅里午休，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宋瑶发来的信息，里面是一张照片。

画面里，宋瑶和莫沛琛正坐在餐厅里享受着烛光晚餐，两人郎才女貌，看起来就知道是很般配的一对。

陈曦本来以为自己会痛彻心扉，或者哭的死去活来，但她此刻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麻木。

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回了过去。

——祝你们用餐愉快。

发完这条消息后，她选择了关机。

人活在世上，如果被感情而左右，那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想了想，她不打算在家里继续窝着，而是穿了件厚外套下了楼。

Z市的冬天其实比黎城要暖和一些，毕竟是一线城市，温度理所当然的会高些。

陈曦看着道路上那些穿着单薄针织衫的女孩子，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很喜欢这样，总喜欢穿的很单薄，好像一点都不怕冷。但其实衣服里会贴满暖宝宝，被冻的嘴唇发紫还要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