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小果忙转头看向郑永明:“怎么回事?司慕哥哥为什么要戴着太阳镜?为什么需要人左右扶着?”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小果心头又急又怕。
怕是自己所想到的那种可能。
“在亲眼看到你死了后,顾总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陷入了深度昏迷。后来经过国外赶来的权威专家们的全力救治,顾总好不容易
醒了过来。可是因为你的死,他的情绪再次激动,打了镇定剂睡下后,再醒来,他的眼就看不到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第一
次醒来,就看不到,还是第二次醒来看不到的。但他根本就不积极接受治疗。我听江帆说,专家们觉得顾总是故意逃避,不想
治好眼睛,就想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听完江帆的话,小果整个人都瘫软在座位里。
心脏处,如被撕裂一般的痛。
她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呼吸无比的粗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以为,他一定挺过来了。
她以为,这两个月的时间,就算再悲伤,也会慢慢地平静下来的。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死对他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小果……”郑永明见状,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你不要哭,一定不要哭,一会儿眼睛红了,我们怎么解释?”郑永明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如同失控的水笼头一般,一个劲地往
下流。
小果抬手擦了擦眼泪,接过郑永明递过来的纸巾,沾干睫毛上的湿意。
她尽量地控制着自己,不让情绪太崩溃。
“要不,你还是就待在车里,一会儿我给你打包过来。”郑永明看着她急剧起伏的胸口,知道她现在有多心痛,有多强力地控制
她自己的情绪。
“不,我要去见他。”小果紧咬了下唇瓣,转头看向车窗外。
他已经在司机和江帆的搀扶下,进入了服务区的餐厅。
“他看不见,外界的人都还不知道的吧?”小果问。
“嗯,并不知道。平时他进出顾氏集团,都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去的。现在这里是服务区,并没有认识他,所以才会下
车。”郑永明说道。
“那沈寒郯他们不是知道了?”小果知道沈寒郯那个人很阴险。
“毕竟大家一起合作长水村项目,沈寒郯现在比顾司慕还要紧张他的眼睛,绝不允许他看不见这件事,传出去。”郑永明说道。
“也对,长水村的项目对他来说,相当的重要,他应该不会这个时候,泄露出去,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小果说着,扳开遮
阳板上的化妆镜,对着里面再次沾干睫毛上的湿意。
她清楚,现在他看不见,自己更应该好好的守护在他的身边。
所以,情绪再崩溃,心再痛,也要忍住。
更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就是小果。
这一次的伤害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毁灭性的,她绝不会再让他承受第二次。
司慕哥哥,你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大声地告诉你,我还活着,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