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看着韩江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藏青色香囊,上头绣着两只鸭子。
针脚丑陋,做工十分粗糙。
这是她学女红,第一个作品。
他竟还留着。
当初她亲手给韩江笙戴在腰间。
韩江笙夸她心灵手巧,一学就会。
白素衣笑着说,“笙哥哥,你喜欢吗?我今后只给你做香囊。”
韩江笙咳嗽几声,无奈地笑道:“傻丫头,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的针线,该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做。”
白素衣看懂了他的眼神,孤冷寂寥。
那时,她想说,他不是过客,她会陪他一辈子。
白素衣低头看着韩江笙,那双仿若冷月生辉的眼眸,依然那般孤冷,那般寂寥。
突然间,白素衣悟了。
他要的那个人,从始至终便不是她。
白素衣的泪珠子成串掉下来。
她头再往下凑去,看着他波澜不惊,似乎并不留念生死。
白素衣想着他被病痛折磨,依然努力的活着。
他救了她,她却要拉他赴黄泉。
白素衣艰难地将喉中的酒水吞咽下去,紧紧地握着另一只斟满酒水的杯子,却是如何都下不了手。
“哐当”一声,酒杯落在地上。
白素衣要带韩江笙一起走的,到底是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