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心情忐忑，如今看了考题，顾庭之吐出一口浊气。

得罪了张首辅，于他而言，似乎并非一件坏事。

会试高中者，张首辅为贡士座师。

而入了殿试，元靖帝亲自监考，自此便是天子门生。

紧张之心渐渐平复下来，顾庭之稍一斟酌，以独到的见解与平生所学，洋洋洒洒地作下文章。

——

忠勇侯府。

柳如云穿着火红色的马装，描画着精致的妆容。她的面容偏向柔美，柳叶眉改成一字眉，显出一点英气。

她站在铜镜前转一个圈，对这个装束十分满意。

“如儿。”忠勇侯从外入内，看着柳如云的打扮，笑道：“如儿今日这装扮去参宴，必定力压群芳。”

柳如云一脸娇羞，拿起梳妆台上的口脂染唇，一边问，“爹，您今日来有事吗？”

忠勇侯顿了顿，慢慢地说，“张首辅给我面子，宴请顾庭之参宴，他不识好歹推拒了，将张首辅得罪。此次他殿试，即便不刷下来，也考取不了好的名次。”

柳如云顿时心急了，“爹，您怎得不早点与我说？”

“这未必不是好事。顾庭之一路顺风顺水，样样都拔尖，难免会有些清高。如今栽个跟头，让他看清楚现实，咱们再搭手扶一把，他不得对咱们感恩戴德？”忠勇侯眼中精光闪烁，“以爹的人脉，能将他留京。他有真才实学，上升空间极大。”

柳如云紧咬着下唇，被忠勇侯给说服，“爹，我知道了，您在为如儿打算。”

她的眼中闪过厉色，若将苏叶在大境湖出事，顾庭之落榜失意，她再给予他温暖，必定会对她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