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个人等着，苏叶水不敢喝，话说太多实在渴得厉害，便稍微抿一点水润喉，减少去如厕的次数。

从下午一直到凌晨，方才将人给诊断完。

一百六十多个人，其中有三四十个染了病，不严重，处于初期。

苏叶将人分开安置，并且写下方子，让人去煎药喂他们服用。

大堂安静下来，救济处的官吏歪倒在椅子上沉睡。

苏叶疲累的靠在墙壁上，浑身肌肉僵硬着痛。

她看向另一堆染病的人，有头痛如刀劈，忍受不住去撞墙。有人痛苦的干呕、吐血，或者四肢抽搐。对上他们焕发出希翼光芒的眼睛，有心去看看，可精力有限，实在太疲累，脑袋昏昏沉沉。

“救……救救我们。”有人伸出手，向苏叶求救。

苏叶心中不忍，这种病来势汹汹，十分危急。

若是她回去休息，只怕今夜又得死不少人。

苏叶强撑着站起来，朝病患走过去。

顾庭之走来，拉住苏叶的手，望着她满面疲倦之色，唇瓣干的起皮。

“一路舟车劳顿，早已身体疲累。你今日坐着不动大半日，先回去休息，养足精力明日再来。”顾庭之温声劝阻，“你顾惜自己的身体不倒下，才是最要紧的，能够救治更多人。”

苏叶笑道：“庭之，我就检查几个严重的病患，其他的挑几例出来。我开几个药方子，熬药给他们喝了，先缓解一下。”

顾庭之默然不语，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苏叶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放软语调，透着一丝娇态：“庭之，我很累，站着都能睡。你让我快去快回，早些休息，好不好？”

顾庭之目光深邃地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明明累到极致，却依然强撑着。

他心中叹息，握着她的手，一起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