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炀缓缓垂下眼帘，细长的眼中闪过阴戾狠绝之色。

“江大人，大周国人才辈出。这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字迹，难不倒惊才绝艳的状元吧。”张炀转手把锅扣在顾庭之头上，“我若要栽赃诬陷顾子宁，只管临摹他的字迹，何须用自己惯常临摹的柳体？”

“子宁兄，我与你交好，你生活拮据，想要改善生活。我将你介绍给万卷书铺，写话本换取银子。如今事发，你倒好，全都推到我的头上。”

“读书人品行上佳，方才不会堕了风骨。你如此忘恩负义，行小人之事，这辈子莫要做官，否则百姓遭殃。”

张炀每一个字，都如一把软刀子，戳到顾子宁心口。

顾子宁双手紧紧攥握住，一遍一遍在心底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是张炀目的不纯，陷害顾家。大哥反击过去，是张炀承受的代价！

“张兄，我的字迹平庸，若能仿出你的字迹，我算有大才，一个秀才何须考两次？”顾子宁很失望，很痛心，“你为何要陷害我？我大哥是三品官，极为受皇上器重与赏识，我为何写这种大逆不道的闲书，自毁前程呢？”

“是啊？顾庭之为何指使你写闲书，毁害皇上一世英名？”张首辅目光复杂而沉重地望着元靖帝，眼中剧烈的挣扎，最终一咬牙，他朝元靖帝磕一个头，沉声说道：“那是微臣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顾庭之想要借皇上之手，铲除后患！”

元靖帝见张首辅郑重的神情，询问道：“何事？”

“微臣不知如何告诉皇上，事到如今，为求自保，只能道出真相。”张首辅看向顾庭之，眼中布满阴霾，“顾庭之是丽贵妃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