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拉开门,见到是张炀连忙请入内,“张公子今日来得匆忙,京城出事了吗?”
“长公主在何处?”张炀目光四顾,长公主并不在禅房中,“在陪太后诵经?”
“太后近来身体不适,殿下在给太后诵经祈福。”女官请张炀入座坐,转身去倒茶,看见分花拂柳而来的妇人,“来了!”
张炀立即站起身,“殿下。”
长公主穿着素净的长裙,桃花玉面,长眉杏眼,秀丽端庄。通身只一支玉簪,再无别的饰物,举手投足间却散发出入骨的贵气。
“今日为何事而来?”长公主坐在铜镜前,衣裙沾染的檀香,身上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宁静,“遇到难处了?”
“我的父亲查出户部侍郎顾庭之是丽贵妃与一位农夫所出的子嗣,皇上不愿意相信,认定是我父亲造谣生事,败坏丽贵妃的名声,罢免他的官职。”张炀撩开袍摆,跪在长公主面前,“皇上对父亲心存偏见,并未公允对待此事。父亲是两朝元老,他为大周国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烦请殿下为父亲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本宫给过你忠告,劝张大人莫要锋芒太露,以父皇马首是瞻,才能巍然屹立。”长公主让女官搀扶张炀起身,“本宫吃斋礼佛多年,不问朝堂之事,无能为力。”
张炀忽而道:“丽贵妃是淮南王妃之女!”
长公主拔玉簪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惊诧,“她是父皇的后妃。”随即又是一片平静,“你早些下山吧。”
女官拿着木梳,给长公主梳头。
张炀双手握成拳头,他忽而站起来,取走女官手上的木梳,示意女官让开。他亲自给长公主梳发,动作稍显娴熟,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