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的身份对顾子宁而言很尴尬。
她该回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文茵想到顾子宁帮她拦住的一个巴掌,他在擂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仍旧不往捡起身边的银子。
她并不觉得卑微可耻,是他自己挣来的银子,不偷不抢。
“慧娘犯七出,你将她休了,不给银子,无人能说你,他们更强求不了你。”文茵看着顾子宁脸上没一处好的,唇角被打破,低声细语道:“没有什么银子,值得豁出命去挣。”
顾子宁愕然地望着文茵,说出这一番话,显然是知道了。
索性放下宽大的袖摆,不再遮掩脸上的伤。
顾子宁脑袋很晕,耳朵里嗡嗡地响,说话很缓慢迟钝,“慧娘做错事,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未曾管束她。你们家境一般,她休回府,日子不好过。毕竟曾经是我的妻子,不能相携到老,终究望她好,有一笔银子傍身,也好另嫁他人。”
顾子宁麻烦大哥太多回,不愿意再用这些琐事烦扰他。
“我想息事宁人。”顾子宁不希望慧娘与文举人因为心生不甘,纠缠不休,背地里下阴招。他扯动嘴角,疼得他脸部抽搐,含糊不清地说,“算是破财消灾。”
文茵抿着嘴角,没有再多言。
心中为慧娘惋惜,顾子宁目前并无多大的能力,可他是一个好男人。
文茵一走,顾子宁一瘸一拐,遮遮掩掩地进后院。
他想尽快彻底摆脱文举人与慧娘,询问同窗哪里来银子快,同窗说锦园陪练。
顾子宁做陪练,拳师说打的越惨,银子挣得越多。
锦园给他三百两银子,看官朝他扔的银子有几十两,零零总总加起来,还差三百多两。
他明天再去打一场,就能够摆脱文家。
顾子宁浑身疼得厉害,擦好药,倒在床上睡过去。